何至于这会儿来皱眉头?
温宴是觉得,他便是再多问几次,也不会真的逼一个解释,才有恃无恐?
可要霍以骁来说,他想听真话,而不是粉饰之词。
冠冕堂皇,还不如不听。
也是他自己寻烦恼,明知道温宴没一句真话,还非得时不时问一回。
没劲儿……
就像他自己的出身一样。
皇上给他一个多“好听”的名头、多“名正言顺”的母亲,霍以骁都觉得没意思。
假的便是假的,他需要的真实、真正的母亲,皇上永远也不可能给。
思及此处,一股子烦闷从心头升腾起。
霍以骁伸手去拿酒盏,里头的酒已经凉了。
他不由蹙起了眉。
冷酒也比无酒好,他正欲往口中送,一只白皙的手突然落在了他的手腕上。
依旧是有些凉,又有些软,一如当日在花船之上,也是这么一只手拦住他,与他说“喝凉的不好”。
有那么一瞬,霍以骁想,小狐狸不说就不说吧,她有自己的私心就有吧,谁还没有一些不愿说与人听的心思?
总归是一条船上的了。
他在御书房里大放厥词,几乎就没有下船的可能了。
小狐狸再没有诚意,起码不至于害他。
再说了,已然救了暄仔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