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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闻着,就香得让人胃口大开。

温宴习惯京城口味,更习惯给霍以骁布菜。

盛汤、夹菜,手上动作不停,思绪越发清晰。

“我其实有想过,仇羡就是这么一个疯子,那叔父这位顺天同知的出现,会不会推动了仇姐姐的死亡,”温宴说到这里顿了顿,清了清嗓子,“如果我不知道仇羡这人,如果我们没有登上仇家的船,是不是仇姐姐就不会死了……”

霍以骁的眼皮子抬了起来。

温宴的语气很平和,但他却从其中听出了一丝彷徨和自责。

霍以骁想,他好像从来没有在温宴身上读到过这种情绪,哪怕是小狐狸装的,都没有。

还是第一回 。

“你又怎么知道,仇羡不是为了找一个见证,才主动邀请你们登船的呢?”霍以骁的指尖敲着桌面,“他既然是个疯子,就迟早会下手。

河道拥堵,聚集了那么多船只,是他这么一个疯子梦想中的舞台,于是,他开始寻找见证。

有人与他一道吃酒,见证他醉酒,有人去探望仇苒,见证他们兄妹关系融洽。

一切就绪之后,仇苒落水了。

衙门来了,证人也在,从头到尾清清楚楚,他再一次全身而退。”

温宴从霍以骁刚开口就怔了怔,然后,在霍以骁轻敲桌面的声音里回过神来。

一下又一下,不重,自有节奏,与他说话的声音相融。

随着敲打,每一个字都落在了温宴的耳朵里。

温宴笑了起来,先前心里那点儿朦朦胧胧的低沉情绪,豁然开朗。

是她自己钻了牛角尖。

毕竟,他们谁都不是仇羡,没有人知道仇羡是怎么想的。

霍以骁也没有再继续证明,他把话题带了回去,说起了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