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章冲她咧了咧嘴,转头见到霍以骁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漫不经心似的看着他。
他赶紧行礼,唤了声“四公子”。
霍以骁微微颔首,表示他听见了,而后亦往里走。
前头,温子甫正要寻温宴,回身过来,刚好看到这段。
他干脆走过来,道:“宴姐儿,你先进去陪你祖母认一认。”
温宴自是答应。
待温宴离开,温子甫这才弯腰,压低了声音问温章:“章哥儿认得那公子?你刚称他什么来着?”
“认得,”温章不疑有他,老实回答,“霍大人的侄儿,三殿下的伴读,都称他为‘四公子’。”
温子甫直起腰,轻咳了一声。
这么说,他竟然都猜对了!
可不是嘛,若不是传闻里的那位,怎么能在顺平伯府嚣张成那样。
温子甫看了眼霍以骁,又看了眼李知府。
知府大人这几天一口一个“贤侄”,就他这胆子,等他知道自己跟谁称兄道弟了,怕是要昏过去。
正屋里,桂老夫人靠坐在榻子上,银发梳得整齐油亮,套了身青灰色的厚袄。
“老身有伤在身,礼数不周,还请大人们见谅。”
她脸上依旧血气不足,说话也有些虚,但思路清楚,当日事情,说得明明白白。
温宴陪坐在一旁,心里暗暗想,老夫人为了不叫衙门质疑证词的可信性,真是花足了心思。
“老身肯定,那天刺伤老身婆媳的就是这个人!”桂老夫人指着陈九鱼道,“他想嫁祸给老身的小儿媳,老身晕倒前看到他把匕首塞到小儿媳的手里。”
案子说完,霍怀定与桂老夫人说了几句家常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