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宴便道:“尽地主之谊,请四公子夜里游船。”
这下,霍以骁愣住了,靠着门板,上下打量她。
他感觉到温宴变化很大。
一年未见,温宴比印象之中长高了些,模样亦有些变化,大抵就是老人们说的“长开了些”。
当然,让他觉得变化更多的,是温宴说话的语气。
以前,她很温吞,笑起来淡淡的,语调很慢,斟酌之后才会开口。
哪怕是被他撞见她和成安公主翻墙,她也只是在成安求他不许说出去时,站在一旁浅浅的笑。
不似现在,情绪外放,笑容盛了,说话都活络起来,张口就是“翻窗”。
温宴变了许多,变得和他记忆里的那个人相去甚远,霍以骁却觉得很好。
笑容盛了,说明她生活平顺,开心事儿比糟心事儿多。
说话活络,是她离了宫城,不用再小心翼翼,怕脱口而出的话失了礼数、分寸。
霍以骁有那么点羡慕,而后自嘲一般抿唇笑了声。
他的枷锁来自血脉,和温宴不一样……
垂着眼,霍以骁道:“温宴,且不说男女有别,我跟你还没有熟到要尽地主之谊的地步吧?”
“是吗?”温宴笑道,“我以为,万两银子的交情,很不浅了呢。把我从牢里捞出来的银子,是四公子掏的呀。”
那本是桩冤案,只是各方原因压力,最终定了罪名。
皇上有心放过他们姐弟,衙门便揣摩着圣意行事,权衡了数量,收钱放人。
从前,温宴一直以为自己的那份是定安侯府出的,后来才知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