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让皱眉:“陆医生,我读书少,听不懂,麻烦您说人话。”
陆祁阳:“……”
“顾先生,你可以这样理解,人的记忆就像是路,一旦形成就会永远在那里,但是时间久了,路上会长杂草,杂草多了,就把路盖上了,当你想走那条路的时候,自然也就找不到了,他并没有消失,只是你忘记了该怎么找到他。”
顾清让:“陆医生能帮我找到他吗?”
“恕我多嘴问一句,这些记忆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是,很重要。”
那是关于沈之语死亡的真相,他一定要想起来。
陆祁阳给顾清让介绍了一些有关于催眠的事项,还签了几份莫名其妙的合同。
催眠并没有网上介绍的那么有效果,半个小时催眠结束后,顾清让不仅没有想起任何东西,还吐了。
他捂着酸疼的胃,面色苍白,吐的昏天黑地。
去你大爷的催眠!
当天晚上,顾清让做了一个梦。
他梦见了自己六岁那一年的晚上。
他穿着黄色的海绵宝宝的睡衣,一头柔软凌乱的杂毛,揉着眼睛,光着脚丫站在楼梯上,目光怯生生的看着客厅里,正在激烈争吵的父亲和母亲。
母亲在尖叫:“要不是我意外怀孕,我才不会绐你生孩子!”
父亲怒火冲天的扬着拳头:“我就知道你心里只有那个姓沈的!这孩子不会是你和那个姓沈的野种吧?”
“我倒是希望他是呢!你不知道我看到他有多恶心!明天就去离婚,孩子我不要,我带小语走
“我也不要!”
顾清让的灵魂仿若高悬,安安静静的漂浮在空中,看着楼梯上年幼的自己懵懂无知而又稚嫩的目光和面颊。
两只手轻轻的捂住了他的耳朵,他回头看,是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孩子。
“阿让,捂住耳朵,不要听。”
“沈之语……”
顾清让沉溺在这无边的梦境里,反反复复的挣扎,抵抗,他被那耳朵上滚烫的温度灼的一抖,这才喘着粗气骤然惊醒,一摸脑袋,满水冰凉潮水的汗水。
“呼……”
足足五分钟,顾清让急速跳动的心才缓缓平和,他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到阳台,初冬的夜晚,飘着沁骨的寒意,他哆哆嗦嗦的抽了支烟塞进嘴里,用尼古丁安抚他躁动的神经。
因为第二天还要去拍一只广告,顾清让担心睡眠不足影响第二天的状态,翻箱倒柜的找出一盒安眠药,混着水吞下。
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小米疯狂的砸门声将顾清让从睡梦里叫醒。
“顾哥,你怎么睡到现在啊?”
“昨晚失眠,天快亮的时候才睡。”顾清让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样?哥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帅破天际?”
小米认真的打量了顾清让两眼,皱眉:“哥,你是不是又瘦了点?”
“也许吧,最近食欲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