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风澈不行,随月生也不行。
名为爱的枷锁将他们困得严严实实,特殊且永恒的羁绊永远将他们相连。
世间万物纷纷扰扰,但外面的世界再怎么五光十色,世人最终还是要归家,就像落叶也要归根。
即便看上去再怎么坚不可摧,可随月生毕竟还是肉体凡胎。在下定决心不再压抑,正视并且顺应自己心中情愫的这一刻,他终于得到了救赎。
一丝叹息从唇边溢出,他从未有一刻像如今这般心安。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同意陶风澈在互通心意的五分钟内就跟他舌吻。
随月生推开陶风澈,擦了擦嘴角横过他一眼,眼神饱含警告。
陶风澈迷茫又委屈地呆了片刻便重振旗鼓,再次黏黏糊糊地凑上去讨亲。
随月生简直拿他没办法。
“不许伸舌头。”他警告着。
陶风澈很乖地点点头,像是大型猛兽见到了驯兽师,瞬间变成了粘人听话的狗狗,再诱人的食物摆在面前也只敢嗅嗅香味,不得到批准绝不敢动爪子。
随月生嘴角微微上扬,下一秒,他吻了上去。
陶风澈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随月生又一次!主动亲他了!
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小心翼翼地探出舌尖舔了舔随月生的嘴角,同时悄悄将手向下探去,用力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痛感跟随月生的怒瞪同时传来,可陶风澈已经顾不上前者了——他几乎要被铺天盖地的狂喜所淹没,赶忙将舌尖收回去,满脸老实,佯装无事发生。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激动。
即便是那般真挚地袒露了自己的心意后,陶风澈也没有敢奢求过随月生的回应。
他太了解随月生了,知道他是多么固执己见的一个人,不敢期待自己三言两语就能让他改变想法。在他的想象中,最好的结果也不过就是随月生沉默地选择了纵容。
可现在,随月生不但同意并接受了他的爱,还以他自己的爱意作出了交换。
在内心深处叫嚣已久的占有欲终于得到了满足,即使太久没有进食的身体还是饥肠辘辘,但他却在精神上得到了无上的饱足。
也就在这一刻,陶风澈终于下定了决心。所有的前尘往事都一笔勾销。他不再酸溜溜地纠结随月生消失的信息素了,也不再追问随月生曾经吻过多少人,又有过多少入幕之宾。
从这一刻开始,随月生属于他,正如他属于随月生,这就够了。
也正因为这个,即便只是单纯的双唇相碰,陶风澈也亲得很认真,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了跟随月生接吻这一件事——他希望这个吻对于随月生是特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