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下了脸色,看着冷厉了许多,李寻和郑宥黎坐在另一边,不动声色地看着。
郑余痛得浑身发抖,脸色涨红,被打肿的地方似乎又肿了一些,脖颈上爆着青筋,并不吭声。
江一白沉默了一会儿,一时片刻竟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听个什么说法——什么说法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就算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又能如何呢?
不过是更厌恶面前的人,更加悔恨罢了。
见他说了一句话就沉默了,司韶容轻轻揉了揉男朋友的手心,替他问:“你找上陈熠是想做什么?”
郑余有气无力地哼哼了一声,额头上磕破的皮肤渗出丝丝血迹,看着形容狼狈憔悴;身后的保安拿走了堵他嘴的东西,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没想做什么,真的,我又不想坐牢去碰一个未成年做什么?我就是……就是想弄点钱。”
“弄钱?”司韶容将手机放在桌面上,翘起二郎腿,冷眼看着他,“怎么弄钱?绑架?”
“怎么可能?”郑余忙摇头,“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我就是想……想让他睡一觉,然后拍点照片。”
司韶容冷笑,了然道:“勒索。”
郑余拿舌头从内里顶了顶疼痛的腮帮子,看着司韶容:“您是……?”
司韶容冷冷道:“江一白的男朋友。”
司韶容平日不笑不说话本来看着就吓人,郑余被他冷厉的样子吓得哆嗦了一下,怕他要帮江一白报复自己,忙看向江一白求饶道:“一白……不是,我是说,江先生。”
郑余感觉到司韶容刀子似的眼神,立刻改了称呼,求饶道:“你们,你们到底要如何才能放了我?你们说就是了,我都认了,赔钱也行,怎么样都行!别折磨我了,真受不了了,你、你们这样又能有什么好处?”
李寻冷笑:“怎么没有?老子看着爽啊。”
郑余咬牙:“兔子急了也是要咬人的,李公子,就算你势力再大!这里也是法治社会!”
“你他妈有脸说自己是兔子?”李寻几乎要亮出獠牙来了,充分体现了他曾经酒吧街一霸的特质,恶狠狠道,“撒泡尿照照镜子!你他妈就是一地沟里的老鼠!我呸!”
司韶容摆了个冷静的手势,李寻哼了一声,靠坐了回去,郑宥黎忙搂着人拍了拍以示安慰。
郑余也是气急了,浑身又痛,完全是靠一点毅力撑着自己不晕过去,说:“你今天要是闹出人命来!哪怕你有通天的本事也瞒不过去!我老实告诉你们,我那几个朋友可一直等着我消息的,明天我要还回不去,他们就会报警!”
司韶容打断他的威胁,道:“我们有证据显示你诱拐未成年进酒吧,还给他下药,现在你自己承认了想拍照片勒索,我猜猜,是拍裸照吧?”
郑余唾了一口:“是又如何?我医药费也没让他们赔!这事我也没闹大,自己受了,也没追究责任!警察都不追究了,你们还想怎么样?我说了,你们要我赔钱还是道歉都可以!我今天一百个头也磕了!这样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