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他脸色不对,司韶容立刻扶住了他:“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江一白摇摇头,司韶容搂紧了他说话声音就贴在他耳边,莫名的违和感突然侵袭了江一白的神经,他呆呆地被司韶容搂着,对方的声音像是最好的催眠暗示,一点一点将他从犹如雾里看花般的朦胧里拉了出来。
他想了起来,这低沉温柔的声音在自己模糊的睡意里一刻不停地响着,翻来覆去重复着“我一直都在”、“我会陪着你”、“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我爱你”、“你一定会好起来”、“以后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隐居”等等等等……
司韶容是个话少又安静的人,难得在他耳边自言自语地唠叨了一个白日,竟也没嫌累。
断片的记忆逐渐回笼,江一白先是懵了半响,然后突然站直了撑着男朋友的肩膀道:“孙琤和陈熠呢?还在派出所吗?”
司韶容:“……”他都忘了那俩破孩子的事了。
司韶容忙做了个安抚的手势,给甄真打去了电话,甄真之前帮他跟派出所的熟人联系过,这会儿打听了消息回来,在电话里道:“你们走后不久,那边没收了孙琤的手机,给学校和家里打了电话,下午已经批评教育过罚了款之后领回家了。”
江一白:“……”
虽然他也知道这事瞒不过去,他其实也帮不了什么忙。但他原本是打算帮忙处理一下骗子的事,以免让对方威胁到两个孩子,将事情闹大。
这下可好,他什么忙没帮上不说,自己还先出了问题。
“做错了事就要承担后果,”司韶容安慰他,“放心吧,毕竟陈熠是受害者,也不会平白冤枉了他。”
司韶容的手机开着扬声器,甄真不清楚前因后果,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道:“我听说其中一个小孩儿被家人揍得挺惨的,那小孩儿还挺硬气,一声没吭。”
江一白吓了一跳:“是陈熠吗?不应该啊,他家里人很宠他。”
“好像不是姓陈的,”甄真也分不清谁是谁,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没被牵连吧?”
司韶容道:“具体的以后再告诉你,谢了。”
甄真啧了一声:“跟我还客气什么?行吧,那我挂了。”
司韶容挂了电话,双手撑在膝盖上看江一白:“放心了?”
江一白皱着眉:“郑余那边怎么解决的?赔了医药费就完了?”
“郑余那边不可能说实话,估计也没敢要医药费,”司韶容道,“甄真不是说只是罚了款吗?孙琤他们可能也没说实话,怕把事情闹大吧?”
司韶容不想让江一白一直想着这事,怕他又突然情绪崩溃,说:“你别想这事了,会有人去解决的,这两天你就在家好好休息,嗯?”
江一白看了男朋友一眼,知道他打得什么主意,心里暖洋洋的,又觉得自己挺没出息,颇有些难为情地摸了摸鼻尖,说:“你不用这样,我……我没事了。”
司韶容一怔:“你……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