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时江一白知道他在想什么,大概会笑死过去了。
司韶容想归想,面上却是什么都没表现出来,江一白看着他,有点摸不清他什么意思。
走廊上暖色调的灯光下,男神看起来更有范儿了,两人就这么彼此对视着沉默,气氛慢慢变得有点诡异起来。
但也许是江一白自个儿想多了,他动了动喉咙,率先打破尴尬道:“都说甄姐消息灵通,圈里的事都瞒不过她,果然如此啊。”
司韶容唔了一声,说:“这事……我再考虑一下吧,先告辞了。”结果还是没把那句‘不介意’说出口。不知怎么的,司韶容总觉得时机不大对,硬要补充解释一句会觉得很奇怪。
只是他还没绕过江一白,江一白就抢先一步拦在他身前,大大的眼睛看着他,一头卷毛在暖色的灯光下像洒了一层糖霜,看起来莫名……温馨?
江一白说:“你很反感吗?”
司韶容愣了一下,摇头:“没有。”
江一白笑了:“我就觉得你不是这样的人。”
司韶容一时好奇:“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吗?”
“不清楚,”江一白老实道,“但你的故事给我的感觉是这样,觉得你……不会有什么偏见,而且也不大喜欢被主流思想束缚。”
司韶容挑了下眉,脚步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他看得出,这个江乱语是真的很了解他想表达的东西,古话说“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虽然用“知音”来形容江一白稍有不妥,但这也算是缘分一场。
再说了,人家就算是gay怎么了?是gay就是个男人都看得上吗?
司韶容低头想了一下,似有动摇,江一白一看时机到了,立刻偷偷用兜里的手机给年糕打了个电话,很快挂断。
接到“暗号”的年糕恋恋不舍地放下了手里的花螺,用纸巾擦了擦指尖的油渍,起身跟邻桌说:“我去一下洗手间。”
年糕本名周瑗瑗,看着虽然年轻但其实已是奔三的年纪了,比娃娃脸江一白还要大一岁。她走出包间门后克制地翻了个白眼,抬手捋了捋落在耳前的发丝,硬扯出笑容来走上前。
“小江啊,”周瑗瑗眼皮一个劲地跳,只觉得这一刻自己老妈子附体似的,说,“你那房客刚打电话来说东西已经收拾完了,钥匙放地毯下了,让我谢谢你这些日子的关照,说会想念你做得红烧肉的。”
司韶容看了江一白一眼。
江一白极其自然地一摆手:“哎,这有什么关系……怎么电话打你那儿去了?”他还装作诧异地把自己的手机摸出来看了一眼。
“哎,我手机关机了?”江一白道,“不好意思,可能是没电了。”
周瑗瑗完全不想评价这个戏精,什么关机了,肯定是刚才给自己闪了个电话就直接关机了吧。这套路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下了多少血本要拐卖大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