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山东的抗清形式,不是小好,而是大好。
甚至连福州的隆武皇帝都听说了。
能传的这么快,也跟叶廷兰的卖力气宣扬有关系。
朱聿键听说之后,激动的热泪盈眶,尤其是听说领头的还是一位宗室,他更是喜出望外。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我大明人心不死,朱家尚存英雄……山东还在抗清,我们要是能收复江南失地,遥相呼应,光复北京也指日可待啊!”
朱聿键兴奋了一个晚上,但是第二天他就冷静下来了。
此刻的他,捏在郑家手里,就是个傀儡,想要派兵北上,根本做不到。
朱聿键思前想后,把兵部侍郎叶廷秀叫来。
“叶卿,你是山东人,据说那位宗室和你还有亲戚,你辛苦一下,北上山东,联络他们,共图光复大业。”
叶廷秀连连点头,“不期山东父老,竟然能如此勇烈,臣自当北上,只是有两件事放心不下……其一是陛下势单力孤,郑家并非善类,需要陛下妥善保全。其二,臣孤身一人只怕也不行。臣打算邀请武选司主事顾炎武一起北上。”
顾炎武在士林已经相当有名气,博学广识,非同小可。他母亲刚刚去世,在家守丧,不然也就到福州为官了。
叶廷秀却是知道,顾炎武是看不上郑家,故此才不愿意与之为伍。
国难当头,岂能因为母丧就真的退避林泉,不问世事?
须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宁人兄,随我动身吧!”
顾炎武年过三十,因为母亲刚死不久,显得十分憔悴邋遢。
他怔了良久,只默默道:“山东那地方,离着鞑子太近,成不了大事。”
“不然。”叶廷秀笑道:“我的堂弟已经给我送来了消息。那人准备立足沂蒙山区,推行均田之法,放手发动百姓,他讲人人皆有田亩,兵为子弟兵,官兵一致,释放奴仆,消除贱籍。”
“什么?”顾炎武大惊失色,“他,他还说什么了?”
叶廷秀一笑,“他还说了,驱逐胡虏,恢复中华。宁人兄,我以为你讲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振聋发聩,如今思来,似乎有些浅薄了。”
顾炎武猛地扭头,“你是说不做这些事情,凭什么让百姓一起挽救危亡?”
叶廷秀用力颔首。
顾炎武再度沉吟,终于点头,“看来我只有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