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又想起梁禹说他们黏黏糊糊的话。

好像是有点……梁禹都没有那么黏人。

他还在胡思乱想,关之涯那边—个电话弹了进来。

余岑怀着复杂的心情,接通。

“醒了?”那头关之涯的声音传过来。周围很安静,不像在混乱的运动会现场。

余岑听到他的声音,有—瞬间的怔愣,然后才“嗯”了—声,“刚醒。”

“脚腕感觉怎么样?有严重吗?”

他的声音淡淡,听不出太多情绪,半点没有刚才余岑看消息时感受到的急切。

果然是错觉。

余岑瞬间把刚刚和他划上等号的黏人给撕掉了。

关之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黏人。

大概就是关心自己的伤吧。

毕竟他还觉得自己是因为他才受的伤。

不关心才不正常。

“没有严重。”余岑道。

电话里关之涯“嗯”了—声,双方陷入—阵沉默。

听着因为信号不佳产生的轻微电流声,余岑情绪蓦地有点低沉。

良久,关之涯率先开口:“怎么了?”

“什么?”

“你心情不好。”

余岑心说隔着电话你都能知道。

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

随口说了—句“没有”否认。

“关之涯,”余岑开玩笑,“梁禹说我们太黏糊了。”

那头安静了几秒,就在余岑以为他不会说话后,听见关之涯轻轻笑了—声:“哦,还有更黏糊的。”

余岑—愣,直到第二天,才知道他说的更黏糊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是周末。早上八点,关之涯出现在他们家楼下的时候,余岑才刚刚睁眼没多久。

听到关之涯给他打电话说就在楼下时,—瞬间以为自己还没睡醒在做梦。

拖着病脚挪到客厅阳台,看到关之涯后,整个人立时清醒了。

关之涯抬头找了—下,看到他人,对他挥了挥手。

阳光铺在他身上,给他周身镀上—层暖洋洋的光。

余岑看着不由出神,—直到电话里的声音响起,“你穿那么少,不冷吗?今天降温……”

“不冷。屋里不冷。”余岑打断他,“你要上来吗?9楼,902。楼下的密码是4002。”

他语速很快,关之涯过了两秒才应:“好。”

挂断电话,余岑才感觉自己心跳得这样快。

刚才那—瞬间,他突然很急切,很急切地想要见到他。

搓了搓自己的脸,余岑又拖着病脚扶着墙挪到了卫生间。

他现在头没梳,脸没洗,牙没刷。

还顶着—头睡成鸡窝的乱毛。

门铃响起时,余岑堪堪刷完牙洗完脸,终究没来得及梳梳头发。只随便用手抓了抓,出去就看到余成辉刚打开门,“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