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果然回来了啊!”
余岑拿着钥匙的手一顿,愣了愣,果然?什么叫果然?
江帜已经跑到他身边,有些担忧地问道:“你身体怎么样了啊?那天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呢?是中暑了吗?不严重吧?”
江帜是二班的班长,学习成绩也不错,摸底考试也在一班考场。
余岑还没想清楚果然是什么意思,有点懵,听到这一串,还没来得及回答,方才江帜探头的那个房间,房门又被打开了。
余岑下意识看过去,熟悉的白色运动鞋和长腿先一步出现,然后就是,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块脸。
关之涯把房门关上,一转身,恰好和余岑视线对上。
余岑顿感气血倒流,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
是他吧?
是他吧!
是他跟江帜说的吧!!
他看见自己了吧!
他早就看见自己了吧!!
江帜在一旁,看余岑一直没有反应,还在追问:“你有没有事啊?是中暑吗?”
余岑内心翻江倒海,面上一片平静,点点头,随口应了句:“中暑,没事。”
江帜闻言,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哎,那天的确是太热了,不过你也真的太瘦了,一定要多吃点啊,身体是学习的资本……”
江帜说了什么,余岑根本没听进去。
他现在满脑子全部都是,偷听,被关之涯发现了,的羞耻感。
事实证明,他在乎,他在乎死了!!
江帜说着,眼神一错,看到自己拍的地方,抬起手,“呀”了一声,“你衣服上怎么这么多灰啊,上哪弄的啊?”
“……”
余岑眼前又是一黑。
就你有嘴,叭叭叭的。
关之涯这时恰好走到他们身边,眼神不轻不重地落在余岑身上。
余岑觉得自己衣服上那一块灰,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他不知道关之涯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是在下楼的时候就从镜子里看见他了,还是他躲在楼梯下面的时候发出声音惊动关之涯了,还是宿管阿姨那一嗓子……
心里烦,余岑抬眼,看向关之涯,用他自认最不善的眼神表达不耐,意思是:你看什么看。
关之涯脸上的表情纹丝未动,只是视线偏了偏。
察觉到他在看哪里,余岑心里点了炮仗一样炸了个翻天,面上却没有发作。
其实这事他还有点理亏。
余岑深呼吸,挪了挪身子,把肩膀上有灰的地方藏了藏。
一抬眼,却恍惚看见,关之涯嘴角牵动,好像……
往上挑了挑??
草。
余岑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
然而那抹笑容似是稍纵即逝,再看时关之涯依旧表情淡淡,而且还在他们身边站定,对江帜点了点头。
江帜:“现在就走了?晚上还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