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崇凛挑了挑眉:“半个月不见,你怎么憔悴了这么多?”
没见悠果的股票大跌啊,怎么就成这德性了?
“对啊,”方之遥也奇怪,“你昨天不还活蹦乱跳、被泚一脸水也无所畏惧的嘛?怎么,今天落魄成这副鬼样子?”
钱衷一放下酒瓶,随手将喝空的红酒瓶丢到一边的地毯上。
也是因为他这个动作,方周夫夫才发现,那边堆了好多空酒瓶子;粗略数去,能看见的就有四五个。
……老天,这是喝了多少?不会出事吧?
“颜颜……”钱衷一晃晃悠悠地来到沙发前坐下,“颜颜中午跟我见面了。”
“嗯,”方之遥点点头,跟周崇凛交换了个眼神,眨巴眨巴眼睛,“这我们猜到了。”
钱衷一打了个小小的酒隔,从茶几上一堆拆空了的酒盒间,找出那个用自封袋包好的东西。
“他……他告诉我,他怀孕了,还、还给了我这个。”
周崇凛:“这我们也猜到了。”
“是啊,”方之遥指了指自封袋里的验孕棒,“这还是颜颜跟我要的。”
“然后……”钱衷一将验孕棒紧紧地攥在手上,很是痛苦地低头,往上揪自己的额前刘海,“他说他要把孩子打掉。”
说到这份上,方周两人终于不是“猜到了”,而是同时瞪大眼睛,发出惊讶的呼唤:“什么?”
“真是这样说的?”方之遥蹬圆了眼睛,张大嘴巴,“天哪……表哥居然是这样决定的?
“那你呢,你说些什么了吗?”
“我试图挽留——我想让他不要的打掉孩子。但颜颜他……颜颜他态度很坚决,根本不听我说的。”
钱衷一抓完头发又捂脸,痛苦得说话时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说、不想跟我有任何牵连……不管是谁,都无法改变他的想法。”
方周二人沉默。
钱衷一最怕这两人沉默——他们是常伴周起颜身边的家人啊!他们要是都沉默的话,是不是就说明……
说明这个事情真的没法子挽救了?
“你们别不说话,”钱衷一起身,伸手摇了摇沉默寡言的周崇凛的肩膀,“表弟、表弟媳,你们天天陪在颜颜身边,你们会有办法的吧?
“你们两人结婚这么久,知道怎么应对这种情况的、是吧?”
“啊这……”
方之遥又躲在周崇凛身后,害怕而又嫌弃地斜眼酒鬼钱衷一。
“这你找我们也没办法啊,是颜颜怀孕又不是我怀孕……
“颜颜天天都在家帮忙带果果,我觉得他应该挺喜欢小宝宝的。这么喜欢小宝宝的一个人、居然能这么坚决地说出要打掉孩子的话,你不觉得比起挽留、你更该反思反思你过去的所作所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