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衷一活了二十三快二十四年,第一次听有人会对前台下这样任性的命令的。不说意图是什么,这样的行为——是赶客吧?就是在赶客吧!
“你们这是在赶客吗?”钱衷一深呼吸一口气,尽可能好声好气地问。
“是的。”女前台不慌不忙答,“主管说了,姓钱的客人、不是客人——是敌人。
“尤其是,悠果互联网的钱姓男Alpha。”
钱衷一:……
这话说得很明确了:我不是针对所有姓钱的,我是针对你一个姓钱的。
是你是你就是你,周氏中裕的全员公敌!
钱衷一感到非常生气和憋屈,但想想周起颜、想想复婚求和,他还是忍了下来,好声好气地请求前台。
“麻烦你,给周总打个电话确认一下吧。
“我有一些……牵扯到我前妻——也就是他表哥的私事,需要和他商议处理。你照原话转达就行,我相信他会同意会面的。”
女前台犹豫了一下,和男前台又交换了个眼神。两人通过眼神交流快速商量了一下后,女前台拿起了电话。
十五分钟过去,在大堂被晾了快半小时的钱衷一,终于被周崇凛的秘书带上了楼。
钱衷一数着时间等得恍恍惚惚的,上楼的途中总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似是在哪里见过?
稍稍用力回忆就能记起来,这是周起颜来公司找他那天发生过的事情。
只不过,那一次他的立场不同现在。上一次他是高高在上、在楼里坐着不愿见人的那个——那次要不是王洋主动下楼,他甚至不想让任何人接应周起颜。
而这一次,变成了他被人晾在大堂、迟迟没人搭理。
数着时间等待的感觉非常不好受。像是上了断头台,但砍头大刀久久不来。
半个小时就已经如此煎熬,那半天呢?三个月呢?
钱衷一无法想象。
如预料那般,上楼之后也没人来招待钱衷一。周崇凛的秘书将钱衷一请到茶水间里坐下,然后就自顾自地继续去忙工作了。
钱衷一百无聊赖地在茶水间里等待,看茶水间里进进出出的职员,感觉自己像动物园里被人围观的大猩猩。
正苦恼着要怎么做下一步行动时,周起颜在缘见上给他发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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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快中午了哟,钟先生今天准备吃什么呀?]
[祈:明天又是周六了耶,先生的工作差不多了吗?可别周六了还加班噢。]
睡到太阳高照才起床的周起颜,一边抱着表弟媳三个多四个月大的崽子,一边吃着蛋挞和钟先生网聊。
他仔细思考了一下先生最近的奇怪举止,最终得出“先生大概是最近工作太忙、太焦虑了,所以才那样”的结论。
想想也是,上次奔现失败,钟先生肯定也很内疚,所以这段时间表现得异常了些、也能理解。
再且多过问一下家庭情况也没什么啊,日后都是要奔现转现实恋爱的,多了解一下彼此家里人有利于日后相处嘛。
周起颜就这样自圆钟先生说的、消除了所有对钟先生的疑心。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钟先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