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此时,窗台上的脑袋忽然呜呜地哭号起来,伴随着阴恻恻的风,真跟勾魂索命的野鬼没什么区别。
趴在穆闻天胯间的郁声吓着了,整张脸贴在肉刃边,一把抱住了四哥的大腿,也跟着呜呜呜。
潮湿的喘息喷在肿胀的弯钩顶端,穆闻天倒吸一口凉气,磨着后槽牙,哆嗦着喝骂:“老七,给我滚进来!”
是了。
穆闻天一听就听出来,在窗台边上哭号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个不着调的亲弟弟,穆博天。
穆博天嗷嗷几声,当真听话,乖乖滚进了屋。
郁声也裹着棉被从炕上爬起来,红着脸缩在四哥身边,不好意思见人。
穆闻天是故意让弟弟进屋的。
他压根没想过要隐瞒自己和郁声的关系。
奈何穆老七不走寻常路,进屋是进屋了,却浑身酒气,拎着个酒瓶,别说脑子清醒不清醒,就是话都说不清半个字。
穆闻天想正大光明要了郁声的心凉了半截,盯着醉醺醺的弟弟,气得半晌说不出话。
穆老四说不出话,穆老七就呜呜地哭,把郁声也给哭纳闷了。
小小一团欧米伽裹着被子,蹭到炕边,稀奇道:“七哥,你哭什么呀?”
穆博天正愁没人搭理自己,闻言,“哇”一嗓子号道:“小柳不要我了!”
哦,谢小柳。
穆老四在一旁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心道,人家就没要过你。
“小柳怎么了?”郁声听七哥提了自己刚认识的朋友,连忙问,“七哥,你欺负小柳啊?”
“我怎么会欺负他呢?”穆老七高声喊冤,“我对小柳的心,日月可鉴!”
郁声裹着被子眨眨眼:“哦。”
“我对他,情比金坚!”
郁声蹭回穆闻天身边:“哦。”
“我……”
穆老四烦得不行:“你走吧。”
穆老七深感受伤,拎起酒瓶,往嘴里灌酒,然后酒壮怂人胆,一屁股坐在了炕头。
“四哥。”郁声腾地蹿进穆闻天的怀里。
穆老四搂住他,还没来得及说上一两句宽慰的话,穆老七就开始呜嗷呜嗷地耍酒疯。
连那只被晾在浴盆边,睡在毛巾里的雪貂,都被穆老七吵醒,窸窸窣窣地从屏风后爬出来,瞧瞧酒气熏天的穆博天,再看看被穆老四搂在怀里,只露出半张脸的郁声,然后果断爬上了炕……又被穆闻天拎着后脖颈,提溜了下去。
穆老四记着小貂咬郁声的仇,压根不许它近身。
雪貂郁闷地趴在炕下,瞅准时机再次蹿上去,却不敢靠近郁声,自己找了个舒服的角落,暖和和地团成了一团。
穆老七还在哭:“我不走,我不走……你们怎么都叫我走?”
“……小柳叫我走,四哥也叫我走,郁……郁声啊,你不会也叫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