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浓稠到极致的黑雾从他掌中漏下,拂过周围的枯草,无声地飞向阵周。

法阵得了布阵之人力量的催动,瞬间开始沸腾,空气中稀薄的灵力呼啸着奔涌向阵眼,大火冲天而起。

黑衣人们瞬间陷入火海,皮表瞬间被炙烤得焦黑炭化,发出痛苦地惨叫。

高温下急剧膨胀的空气向四周扩散,时倦后背砸在树干上,倒下后距离地咳嗽起来。

橘猫在旁边听着,生怕他下一秒能把肺也咳出来,急得团团转时,视线里蓦然闯进一团火。

任清言俯身揽住他的身子:“时倦。”

灵力顺着接触的皮肤入体刹那,像是水落入油锅。

时倦蓦然咳出一口血来,颤抖的身子终于缓缓停下。

阵法的威力强悍得可怕,不过这么片刻的功夫,那群黑衣人们已经化作地上一捧焦土,夜风一吹,连半点痕迹都不剩。

唯有阵周围那一圈枯草以违反常理的姿态缀满了米粒大小的白色野花。

任清言扫了眼周围的狼藉,小心翼翼地将怀里的人抱起来,转身离开了乌衣渠。

回到山脚时倦已经醒过来,嗓音清澈里带着呛咳过后的沙哑:“我的阵……”

任清言:“火灭了。”

“你怎么……”

“没回宗,这里是客栈。”任清言眼见他还想开口,直接打断道,“你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如先想想准备怎么跟我解释。”

时倦沉默。

“那群人看似是想杀我,可事实上扔的暗器总是朝着四面八方,直到你走后,他们做完态后居然也跑了。暗器也好,追杀也好,他们的目标从来都是你。”任清言低头俯视着他,眸子因为落不进光,显得格外幽深,“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