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看了他片刻,开口道:“时倦。”

他笑:“任清言,‘有客相与饮,酒尽惟清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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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清言?”

任清言蓦然回神,眼前已经没了当初人来人往的太原街,而是灰扑扑的火炕,满地的草木灰,以及黯淡的火光。

橘猫道:“火要熄了。”

他垂下眼帘,手中的烧火钳在柴堆里夹了把芒萁,平静地扔进火堆里。

引火草的威力肉眼可见,原本奄奄一息的火苗倏地窜高,火舌燎烧着木柴的皮表。

橘猫瞅了他一眼:“你这是打算以后都走高贵冷艳路线了?话都不打算说了?”

任清言的视线从火苗上缓缓落到它的身上,眸色极黑,像是漫不经心的冷,又好似空空荡荡的深穴。

橘猫道:“这世上谁还没个生老病死了?就算死了老婆也不至于这么颓废吧?”

任清言动了动唇:“星星。”

橘猫:“……”

它觉得它对自己的名字可能真的有那么点PTSD,不然怎么每次一听到别人喊起就想当场滑跪:“你好好说话。”

“人界修真界都有说法,说猫是有灵性的动物。”任清言坐在藤椅上,白袍的下摆自藤椅的边缘垂下来,在空中微微摇晃,“你曾经那么依赖他,现在他不在了,可你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橘猫脸上肌肉跳了跳。

任清言俯视它:“他真的不在了吗?”

片刻的沉寂。

橘猫开口道:“是真的。”

任清言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