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撕裂感再一次涌上来。
体内的血液开始流失。
系统只观摩了两秒,就果断暂停了自己用以观察外界的程序代码。
倒是那些爬山虎不知道是收到命令,还是单纯闲的,叶子层层叠叠地拥上来,将他的耳朵也捂上了。
这世上有种心理手段,叫剥夺五感。
看不见,听不见,不能说话,还不能动。
锁骨上的触觉被不自觉放大,放大,再放大。
时倦甚至能清晰得感觉到自己的血在血管中流淌而过,再流入另一人的身体里。
对方跟玩儿似的,只喝了两口便松开,习惯性地舔了舔被咬破的口子,又亲了亲他的唇。
有血腥味在唇齿间散开,冰凉又深重。
叫人想起冬天里插在覆满霜雪的岩石上一柄生锈的宝剑,剑鞘掉在冰雪下,铁锈味却裹进霜里,“滴答”一声,滑落时洇着淬火般的热烈。
叫人浑身战栗。
时倦指节微不可察地一颤,被绑缚的右手腕转了半圈,指尖勾住了腕上的藤蔓。
第二次喝血,血族便咬上他的肩膀。
肩膀上的撕裂感片刻维持了数秒褪去,在对方再一次吻上他的唇时。
时倦右手牵着藤蔓,猛地往身前那人的方向一收。
攀附在墙上的爬山虎被他的这么一扯,强大的拉力竟愣是将它巴在壁上的细丝一瞬间拉得整个脱离下来,无力地垂在地面上。
下一刻,他的手便摁住了对方的脖颈。
艾莱恩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双手仍旧抱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