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莱恩在走出纷纷扬扬的叶片之间,拂去衣上的灰尘,抬头直视着为首的黑袍人:“既然来了,不打算下来见一面?”

黑袍人沉默着,不知是看目前的形势对方那边的人数已经不输自己,还是单纯地找完麻烦不想耽搁,果断转身撤离。

刚一转身,便有一道银光骤然划破空气,草地上飞跃的小小阴影几乎要完全湮灭在阳光里。

身旁有人猝然上前,挡下了那道银光。

为首的黑袍人猛地转头,全身肌肉蓦然紧绷。

那是一支银色的十字架。

十字架长头深深地没入挡攻击那位的腹部,鲜血似断了阀的水,一股又一股冒出来,顷刻间便染红了整张脸。

而挡攻击那位晃了一晃,仰面倒在地上,已然没了呼吸。

艾莱恩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朝黑袍人的方向走去,唇边有笑,眼里却有暗潮:“不想见我吗?”

黑袍人站在原地。

露不露脸意义已经不大。

不是谁都喜欢用十字架做武器;也不是谁都会在最后关头放弃刀枪剑戟,偏偏只扔出这么一个十字架。

对方会这么做,很显然,是认定了这样一支小小的十字架对他们能造成的伤害比刀枪剑戟更有效。

——如此,他们是什么身份,显然对方早就猜到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艾莱恩便笑吟吟地补充了后半句:“兄,长?”

那个称呼一字一顿,念得抑扬顿挫,光听声音都能感受到其下温凉的笑意。

黑袍人站在断裂的石栏阳台上,居高临下地俯视。

艾莱恩站在树影下,唇边笑得意味不明。

黑袍人隔着帽檐与他对视了几秒,抬手拉下斗篷。

他生得很白,五官模样精致却薄凉,是副天生薄情寡义的相貌。虽然看着养眼,但总让人觉得难以靠近:“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