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月亭似乎感觉到什么, 慌乱地四处张望, 似乎吓得更厉害了。
褚珀只好点出一只蝴蝶, 在他身周飞一圈, 宴月亭忽然安静下来, 目光追随着蝴蝶,半晌后, 他抬起细弱的手腕, 蝴蝶扑扇着翅膀, 落在他指尖上。
一人一蝴蝶就这么静静立在太阳下,褚珀试着用灵力烘干他身上衣服,可半点成效都没有。
不同于之前令他恐惧的幻境, 这个幻境是宴月亭记忆构成,她可以影响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却无法更改他记忆深刻的部分。
宴月亭是真的很喜欢给他自己找罪受。
待到太阳落山,村口传来喊他的声音。
宴月亭几乎已经冻僵了,揉揉湿冷的衣服,终于挪动脚步朝着喊声跑去,他小心翼翼地走到妇人面前,用已经哑到说不出话来的嗓子,轻声道:“娘,对不起。”
妇人摸到他湿漉漉的衣服,又慌忙去摸他的额头,“怎么回事,你身上怎么这么湿?”说着抱起他大步往家里走,抱到炕上,将他脱个精光塞进被窝里。
“阿宴,下次衣服湿了你要回家换,不然会生病的。”妇人耐心教导他,“可不能只顾着玩,知道吗?”
宴月亭惶恐了一下午的心,终于惶惶地落回去,听话地点头。
当家男人从外面回来,宴月亭小小的身子又立刻紧绷起来,农夫听说之后,在他脑袋上拍一下,“没事,男娃贪玩。”
吃饭的时候,男人说道:“过几日镇上的写字先生就会到咱们村来,到时候就能请他给阿宴取个名了。”
他说着,从兜里翻出一包东西递给妇人,“这是我专程买的一个砚台,你找块好一点的布包一下,到时候送礼。”
妇人接过来收好,看着宴月亭笑,“我们阿宴长得多好,要取个好听的名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