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城里察觉到食人花魔的气息时,他就给小师姐安排好了死法——让她清醒着杀掉这城里的所有同门,再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在食人花肚子里溶化,只剩下三魂七魄……

他顺便可以看看,她还是不是原来的她。

褚珀望进他那双深到近黑的蓝眼珠,没来由地后背一寒,缩回手,“算了,还是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宴月亭却极快地伸手握住她的手腕,褚珀指尖颤了下,忍住了没有挣扎。

“小师姐,我要封住你周身灵脉,阻止菌丝继续往里钻,然后再一点一点将它抽出来,有点疼,你要忍一忍。”

褚珀盯着他片刻,没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丝毫破绽——该死的旁白音,需要它的时候,它一个屁都没有——只能硬着头皮赌一把了。

“好。”

“小师姐,失礼了。”宴月亭说完,指尖凝聚灵力,朝她周身几处脉门点去。

灵力钉子一样嵌入她周身几处要穴,经脉里循环的灵力成了被截断的溪流,褚珀浑身蓦地一沉,筋骨血肉,乃至五感都蓦然起了微妙的变化。

这种感觉,非要形容的话,就如从云端一下跌回凡尘,重新变成了肉丨体凡胎。

她初入这具身体时没感觉有什么大的变化,如今“重回凡尘”,才体会出了这种差异。

宴月亭低着头,抽丝剥茧一般,全神贯注地将剥离附着在她经脉上的菌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