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月亭手肘上的血越渗越多,连她看着都疼,当事人却像个没有痛觉的木头人般,连眉毛都没抬一下。

就真的离谱。

血腥味蔓延到她鼻间,褚珀心里憋闷得慌,有种说不出的生气,感觉平白无故的,哐当被人扣了一个“加害者”的帽子。

——因为怕你生气,我才自伤的。

偏偏她还无处说理去,因为这就是原主干得出来的事,她以前经常如此惩罚他。宴月亭会这么主动自伤,完全是被她一手调丨教出来的。

而她为了不被怀疑,还必须地认领下这顶帽子,维持原主的人设。

好累,她宁愿回家刷一套《五三》。

宴月亭似乎也感觉到了她的怒气,捏住袖摆胡乱擦了擦左手肘上的血,更加惶恐道:“对不起,小师姐若是还没消气的话……”

褚珀摆手,没好气道:“消了消了,再不消都要被你气死了。”

她的话音刚落,远处忽然响起一阵凄厉的尖哨,刚刚恢复平静的夜再一次沸腾起来。

褚珀浑身一凛,汗毛倒立,她咽回未尽的话,飞快从袖子里扯出一张手帕,抓过宴月亭的手臂三两下缠上,伸手拔起勾星刀,戒备地凝神细听。

宴月亭捏住她匆忙打下的死结,瞳孔微微一缩。

那是进来前,他给小师姐的手帕。她竟然没扔。

褚珀拎着刀往旁让去几步,不知道是不是有意,与他拉开了些许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