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身在日光下折射出一道光,雪萤挽过剑花,以自身为中心,剑气四散涤荡开来,青竹轻晃,翠色重染阁楼,廊下站着一个削瘦的身影。
他面无表情看着雪萤割走几个冬笋,半响才道,“你来做什么?”
从小到大都这样,过来就挖竹笋,也不嫌吃腻。
雪萤拣了片竹叶夹在指尖玩,把温安安排好的名单递过去,“我负责今年的武评会。”
渡以舟接过来并不看,转身把人往阁楼里带,和温安的润雨谷不同,渡以舟的青霄阁低调奢华,一物一景都透着太初宗的底蕴。
雪萤听温安讲过,太初宗宗主常年离家,太初宗大小事务都是渡以舟负责,标准的一把手。不像温安,温安虽然也是大师兄,遇上大事还是要经过玉虚子和众位长老同意。
屋里头的三足铜香炉泛着几缕烟,墙上的画卷是师祖真迹,下方摆着一张案桌,几卷玉简堆积,笔架上的狼毫墨渍洇润。
渡以舟走上前抽出纸张,把它交于雪萤。
两人就名单的事讨论了会,确定好名单后,渡以舟问,“你要去太素谷?”
雪萤点头,“受人之托。”
渡以舟沉吟片刻,“昨日林长老找上门,道爱女病发,需送往太素谷就诊。”
雪萤想也不想拒绝了,“一码归一码。”
“包来回机票,全程餐饮免费。”
雪萤拍胸,“太初太玄本是同源,林妹妹的事就是我的事。”
渡以舟冷哼,发出一句标准的嘲讽,“呵,剑修。”
她只当没听见,剑修穷惯了,没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