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的不喜欢和人一起睡,他总觉得这样不安全,有一股莫名其妙的危机感。
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周一读书时,他没想到中午关与月摸到了他们班上:“你吃药了吗?”
时川河看着自己保温杯里还没来得及倒的药:“……没。”
关与月从口袋里掏出了两颗水果糖:“花花姐说你怕苦,要我帮你把药倒了,但你身体不好。”
他鼓足了勇气才敢跟时川河说这话:“我觉得药还是要好好吃的,不过你怕苦的话可以吃糖。”
时川河沉默了一会,最终拿了那颗柠檬糖:“我不吃太甜的。”
然后他当着关与月的面把药喝完了。
时川河八岁未满九岁那年,岳华琪读初中,开始寄宿了,岳姨也从时家辞职,想要好好照顾自己家。毕竟岳叔已经退伍回来上国家岗位了。
关与月也敢大声跟他说话了。
而那年夏天,郊外的实验室发生了一场爆炸。
巨大的蘑菇云出现在了红城所有人的视线里。
时川河怔怔的看着天边看了许久,还是关与月叫他他才回神:“三儿。”
他的声音里带着后怕:“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那天晚上,时家忙成了一锅粥。
他大哥正好在那天休息,难得的休闲时间,直接被打乱。
他听见大哥语气沉沉的重复了一遍伤亡数字,听见蒋尧在一旁叹了口气,最终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一件事——
郊外的实验室爆炸了,死亡了七个研究员,伤者更是达到了两位数,实验室被夷为平地,那七个人尸骨无存。
“投一个亿。”时江摁了摁自己的额角:“不够再追加一个亿,首先保证父母双亡的孩子能够好好活下去,其次那些以此为生的家庭也一定要给足援手,也要给到伤者最好的医疗环境。”
实验室和时家没有关系。
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做慈善。
时山海看着沉着冷静的时江,满意的点了点头。
也是那天,时江彻底成为了时家的继承人。
时川河九岁那年,他被选中去表演舞剧《春生》,只是一个不重要的小配角,但全家上下都很高兴。
不过高兴归高兴,也只有关与月有空来看他表演。
但他已经习惯了。
他知道他们都很爱他,无论是他爸妈,还是不善言辞的大哥,又或者是总喜欢故意跟他恶作剧但其实见的也很少的二哥。
甚至就连一年只见一次,在国外的爷爷,其实也很担心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