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人的掌心温度很高,但并不细腻,带着一些粗糙的茧,抓得很用力,是那种不自觉地用力,想要证明自己是被需要和被重视的。
陆席挣了一下,想把自己的手从阮临手里抽出来,结果竟然抽不开,只能故作镇定地说:“你先放开我。”
“我不。”阮临一瞬不瞬地望着他,问:“你昨天只跟我说你不喜欢苏年,那除了他,还有别的人吗?”
陆席只能停下收回来自己手的动作看着阮临:“这个问题没有意义,阮临,你弄疼我了。”
阮临手上的力道立即松了,但仍旧固执地抓着他的手指握在掌心,很认真地反问:“为什么没有意义?我男朋友不能喜欢别的人。”
他看一眼陆席,又补充:“未来的男朋友也不可以。”
他目光那么笃定,像是要一眼看进人的心里。
陆席感觉被他握着的手指几乎发烫,竟然被简单的“未来男朋友”这个身份说得心跳加速。
他还是乱,却没有酒精的因素给他怪罪了。
所以陆席开始怪罪于自己母胎单身三十二年这个事实,搞得他连这么没技术的情话都能听得脸红心跳。
他又一次挣动了一下自己被阮临握住的手,想要挽救一下自己的没出息,声音却比起阮临都显得没有底气:“谁说我就是你未来男朋友了?”
这回阮临没继续死抓着陆席的手不放,但是往前蹭了一点,把陆席困在了办公桌和他之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说的。”
然后又催促陆席地说:“陆院长,你快点跟我说,说你没有喜欢别人。”
他那种霸道的占有欲存在感太强了,陆席甚至感觉在气场上都被压了一截,只能板起脸来:“这里是我办公室,你不要胡闹了。”
但是阮临就是要“胡闹”,甚至得寸进尺地凑近贴着他耳边说话:“怎么办,我好想亲你,可是我怕你不高兴,陆院长你快点喜欢我好不好?”
气音打在耳骨上,陆席瞬间就是头皮一炸。
他活了三十二年,又有楚执这样曾经的浪子是发小儿,故意地调情和无意地举动他还是分得清楚的,他感觉得到阮临的一举一动都是出于本能,靠过来说话的动作也不是情场高手的那种刻意撩拨,而是带着一点不由自主想要靠近的冒冒失失,纯纯粹粹的少年人收不住的青涩爱意。
可是这样的暧昧更致命,陆席按着阮临的肩膀把人给推开,有点狼狈地逃到办公桌后面坐下,绷着脸说:“阮临,我真的要生气了。”
阮临支着一条胳膊趴在他对面,还是和他平时着,一双眼睛黑亮亮的:“陆院长,你耳朵红了。”
陆席:!
你这行为都快称得上是耍流氓了,我只是红红耳朵而没脸也红了已经算很挺得住了!
个小崽子!
陆席在心里崩溃地吐槽。
我为什么要手贱地捡这个小狼崽子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