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没有怪笑,也没有狰狞的表情,在死寂般的沉默中,拿着器具,将那冰冷寒芒探过来。
血肉撕裂的声音,骤然间在耳畔放大。
痛,太痛了。
痛到只能大声惨叫,直至嗓子罢工。
无论如何挣扎,无论如何求饶,黑影仍是周而复始的从自己身上拆下一块块矿石。
从剧痛到麻木,经历了很长的过程。
然后,身体硬生生记住了某些残忍的细节。
那比较高的黑影,喜欢一点一点的割开血肉,就像是在发掘古物的考古学家,动作轻而缓慢,用那手中的器具,慢慢将矿石从肉骨之上分离。
那脑袋比较扁的黑影,喜欢用蛮力硬生生将矿石拔下来,但没那么容易,所以他会像上发条一样,将矿石提起,然后扭转,用力的扭转,直到最后硬撕下来的时候,在那鲜血四溢中,嘴角好像扯动了一下。
那比较矮但很壮的黑影,喜欢尽快完事,所以没有什么精确度,仅是为了将整个矿石拆下来,至于会多割下多少肉,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中。
每一道黑影的拆矿石方法都不同,唯一相同的,是那冷漠到令人心寒的态度。
为什么活着会那么痛苦?
活着是一件好事吗?
鲜血泼洒开来,染红了视线。
红珠猛地弹身而起,眼眸中满是惊惧之色,身体本能做出最合适防御的动作。
不知何时,由树根所编织而成的床板上全是汗水。
房间里,只有自己那极其不稳定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