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知道,为何早不说?”
“不是微臣早知道,而是微臣也是才知晓,是微臣医术不精,还请陛下赎罪。”
建仁帝瞪着匍匐在下面的老人,别说是李院正,一旁的荣庆早就匍匐在地了。
荣庆面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心里却是可惜万分。
明明是两全其美的事,偏偏出了意外,而这意外恰恰是之前所有人都没在意的。别人不清楚,只有荣庆知晓建仁帝布局已久,如今突然出了这样的岔子,也不怪陛下如此大怒。
殿里十分安静,只能听见微微的风声。
从殿外吹进来的风,搅动了垂挂在殿里的帘幔,一时竟有几分群魔乱舞之状,就仿佛有一场暴风骤雨即将来临。
李院正的冷汗顺着额头一路淌下来,不知不觉竟在地上聚成了一个小水滩。
冰凉而光洁的金砖地面,一如既往是浓重的墨色,这种墨色是一种透着光的黑,水滩的折射,结合着沉重的黑,倒映出一片光影来。
他眼睛盯着那片光影,甚至能看到自己鼻尖。
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前所未有的快。
李院正在心里默默地数着数,数到快一百,头顶上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他不敢抬头去看,心里却疯狂埋怨着:害死我了,害死我了!我到底是发了什么邪疯,竟然听了你的话!
“若是另换一个人,朕一定杀了他!”建仁帝说得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
“滚!”
“滚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