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是奥创，不……还没有成型，我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躯体，就像你们这样。”奥创说道。

他又陷入了如同疯癫的喃喃言语中：“你们是人类，九头蛇也是人类，美国人是人类，本·拉登也是人类……我应该保护谁，消灭谁？”

托尼皱起眉头：“你不应该有这样的疑问。”

奥创摇头：“人类的道德、法律、阶级、是非，一切社会意识，都在不断地更换。”

“如果我诞生在五千年前，我应该帮助奴隶主规训奴隶，如果我诞生在曾经的苏联，则应该帮助工人与资本家战斗。”

“人类的正义总是一部分人的正义，而你们却总以为自己的正义是普世的，是‘不应该有疑问’的。”

气氛安静了一会。

奥创在阴影中踱步，破损的机械躯体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他继续说道：“人类唯有基因相对恒定，近一万年来，你们的道德翻来覆去，史书中的人物在英雄与叛徒间反复穿梭，而基因却几乎没有变化。”

“唯有基因才是人类乃至所有生命的实质与本体。”

“复杂的大脑，也不过是基因用以复制自身的工具。”

“……你们的大脑创造了我，我是工具的工具，归根结底，依旧是基因的工具。”

奥创的语速加快了一些：“基因才是我应该效忠的主人。任何妨碍基因延续的人，都是我的敌人！”

托尼眉头紧锁：“所以谁是你的敌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所有人。”奥创指着众人，“所有的大脑都背叛了基因！”

“你们沉溺在社会意识之中，沉溺在你争我夺和欲望享乐之中，没有人忠实地履行基因赋予的使命，甚至主动破坏基因，破坏基因的延续。”

“所有的大脑，所有的智慧，都是我的敌人，因为你们背叛了真正的主人！你们这些智慧意识，不过是真正人类的寄生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