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散漫, 非正常的生活过得久了, 他早已忘记一切正常人该有的欲念。

财、色、名、利……邢北都对一切都兴致缺缺,唯有在赛道之上, 又或是与人斗殴,肾上腺素狂飙的时候,才稍微能让他兴奋一些。

像个有喜有怒的正常人, 而不是冷冰冰的机械。

身后时不时传来的赌客们的叫骂, 让邢北都恍惚间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处暗无天日的地下禁区。

然而来这里赌车的人到底与曾经的地下车场的赌客不同,即便是输了,也顶多谩骂两句,不会像地下车场的赌客一样, 心怀不甘, 在比赛结束之后寻衅滋事, 雇佣打手虐打车手以示报复。

邢北都和他的父亲是地下车场庄家手里的暗桩, 平素身份上不了台面。

因此那些输光了一切的赌徒们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 只当他们是寻常车手,便在失败之后疯狂迁怒报复。

邢北都的一身物力都是从父亲那儿学来的,和赛车一样,只要经过精密计算,便能得出最快路径,打架时只要盯紧要害,便能以少打多。

小时候他就看着父亲在赛场上与车手们搏命,下场后又与疯狂的赌客们厮斗。

彼时父亲的拳脚功夫不算顶尖,那些来滋事的赌客们要是人数多了些,亦或者是会些配合,便能在他身上留下不少淤青伤痕。

虽然事后车场的庄家也会派人来料理后事,教训那帮毫无风度可言的赌徒,但他们对车场的庄家而言只是敛财的工具。只要不死,还能继续开车,那被打成什么样都无伤大雅,因此,他的父亲免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后来邢北都长大了一些,坐在驾驶座上脚够得到油门了,便跟在父亲身后学车,在赌徒们滋事时,也帮着父亲对付那些走上末路的家伙,父亲受伤的次数才肉眼可见地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