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笑吟吟的摆了摆手:“没什么意思,你不要多想,只是斡鲁补兄弟几个,或是粘罕,有可能亲自领兵来袭击中军大营,想要惊走天祚帝,或是擒…二帝以反败为胜。”好家伙差点说了擒贼先擒王,呸,不吉利。
文官们:(⊙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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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
他们也不傻,只是不太理解金主的用兵方式,现在看官家一副尽在掌握中的表情,就都明白了:“官家这是要以身犯险,擒贼先擒王?”
“官家命令宋辽两国军队倾巢而出时,就设计好了这样的结果!”
“官家!!”官家凭借过人的军事思维,把他们都给闪了一次。答应的好好的,绝不亲自上阵,现在好了,将领们差派在外,官家可以轻易找个借口就率兵去迎敌。
林玄礼看他们满脸悲愤和担忧,有点不好意思,嘟囔道:“这个嘛,兵贵神速。”
事已至此,埋怨劝谏官家也没有用,要是拔营撤退——第一撤退不了多远,第二会直接灭了前线士气,一旦士气一蹶不振,就会兵败如山倒。现在官家和中军只能顶住!根本没得选。中军大营一步都不能移动!士气必须保持住。速战速决是有意义的,回程时还得平定燕云十六州的乱局。
“辽主在这里笙歌乐舞,官家前去迎敌,显得官家的身份比他低了。不如叫停乐舞,强令他为官家祈祷。”
“对,不能让昏君如此放肆。”
“辽朝史官也在这里,他若用春秋笔法一写,倒好像官家成了保卫辽主的大将。这不成啊。”
林玄礼看向零食箱,那里面存着一盒精美的龙须酥,汴京城寄来的,非常精美:“诸位,稍安勿躁。朕知道你们为我颜面着想,可我要是带着耶律延禧一同上战场,那才真是危险。现在我,很想念童贯。他要是在这儿”
有士兵在帐篷门外叫到:“报!种帅的阵线向前推进五十步!”
“好!”林玄礼等了一下,看来没有别的事汇报:“华梅,你们内侍之中,就没有像童贯那样油嘴滑舌的?”
华梅有些汗颜,从官家身边绕到侧下方:“启禀官家,童贯说官家出征在外,事事都要严肃,军中纪律最重,特意在宫里选了十名沉默干练、学过骑马的内侍随小人伺候官家。”
都非常沉默,只干活不说话,特别没有存在感。
文官们提出反对意见:“官家找童童贯做什么?”
“官家若想听几句奉承话,臣等不会说,若要听吉祥话,我们可以写词为官家壮行。”
林玄礼摸摸下巴,目光在他们身上一一滑过:“我需要一个能把耶律延禧灌醉的人。让他烂醉如泥,倒在帐篷里和死了一样,以免给我添乱,他带了八百多亲卫,这些人要是一起作乱,还真不好办。你们谁能做这件事?不行吧,哎,童贯啊,送太子回京之后,就知道奉承皇后太子,也不管我在这里如何的挂念他。”
文官们倒是愿意咬咬牙,去做这件有意义的事,可他们就算是把牙咬碎了,也知道自己真不如童贯那个天生的马屁精,那小人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京城里一百个油嘴滑舌的活计也敌不过他那三寸不烂之舌。
童贯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异常感动,眼含热泪的拜倒在大帐中:“官家呜呜呜呜,小人万万没想到,您竟然还记挂着小人。虽然远隔千里,可小人的心里只有官家,何曾奉承皇后。实在是黄河冰封,沿途有许多艰难险阻,大宋境内倒是安全,一到辽国境内,这沿途的贪官污吏、流民贼寇,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宋辽一比,真是天地之差。小人一路颠沛流离,还迷路了一次,总算赶上了大军,今朝又见了官家,还听官家念叨小人,呜呜呜呜,如同死而复生。”
林玄礼美滋滋的命令左右:“快扶他起来。赐坐。童贯你受苦了,你身体还好吗?精神怎么样?”
童贯做虚弱状:“小人只是腹内饥饿,原本腰痛的很,一见天颜,只觉得百病全消,身轻如燕,官家若肯赏脸,小人现在能给您跳一段掌上舞。”
“哈哈哈哈哈。军中也没有托的动你的大汉。快给他舀一碗奶茶,拌些油茶,垫一垫。我正有军机要务委派你去呢。”
童贯唏哩呼噜吃完,一抹嘴,含了块香片弄的满嘴香味扑鼻,精精神神的去给天祚帝劝酒。心说:虽然官家不许我上阵杀敌,可要是灌醉了辽国那老小子,也算立一大功,不枉我紧赶慢赶来这一趟。
过了一刻钟,林玄礼刚收到金军一万人从右方进攻的消息,深沉的考虑这是不是引蛇出洞,率兵来袭的是不是斡鲁补,谁也不知道。沉吟再三,对侍卫说:“你赶过去,告诉种师中,就说斡鲁补和粘罕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