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让副手带着狐裘和大个儿的珍珠前往谢罪。
恰逢阻卜 (鞑靼)对辽主有些不恭敬。而于厥国的乌古人也要闹事——这个反叛多年,在辽圣宗耶律阿保机叔父述澜为夷离堇时,就被北征数次的小部落又一次拒绝称臣纳贡。
他们时叛时服,已经有一百多年,耶律阿保机当年从降服的乌古人中取6000户置涅离部(亦称乌古涅刺部),后来从涅离部中拨出一部分别置图鲁部、之后又叛,以俘获的乌古部人置斡突蛊乌古部。
辽主亲自统帅的契丹三十四部落中,乌古人占据了四个。
自从耶律延禧继位之后,他们观察了两年,发现耶律延禧真不如耶律洪基,执政能力差的太多了,又有些蠢蠢欲动。有些人靠奉承新君被委以重任,他们只想直接明抢。
萧奉先料乌古人诡计多端,投降也容易,反叛也容易,不如杀一批以儆效尤,也可以在战报上写的好看一些。
一边以枢密院的身份,发令要女真诸部出兵协助平乱,又暗中告诫领兵将领、自己的亲信:“暗地里选拔十名神箭手,在箭上刻乌古人的姓名,窥见合适的机会,在侧面或正面射杀阿骨打。”
“大王这是何意?”
萧奉先威严的警告他:“不要问那么多闲话。你暗中告诉弓箭手,谁能射杀阿骨打,赏黄金五十两,来孤王这儿要。”这也是宋主格外愿意给的价格。
“是,听明白了,遵命便是。”
混战时分弓箭伤人太过常见,误伤了本部的队友也偶尔会发生。
萧奉先自诩比起当初六国封相的苏秦更胜一筹,毕竟当初六国加在一起也就一个宋朝大。激动的写了好几首诗迷,暗中炫耀自己在宋辽两国皇帝心中的重要地位,以及阿骨打真能作死,惹得官家发怒,惹到辽主还算常见,还能惹到宋主,也是很厉害了。
粘罕:“我担心这出兵的调令别有用心。”
“哈哈哈哈,鸟家奴又开始疑神疑鬼了?”
“你要是这么害怕就别去了,去做生意。你越来越像个胆怯狡诈的商人。”
“别这么说,粘罕在行贿和走私方面也很有天赋,除了打仗都行。”
粘罕心说你们懂什么,之前我要偷越辽国境内去和宋朝做生意时,你们也这么喋喋不休。但他还太年轻。做生意赚了大量的白银,在宋国买入大量廉价的盐块(仅比大宋境内贵了两倍,却是辽国榷场食盐售价的四分之一,划算的不得了),都不足以在战前会议上赢得足够的地位。只有战功才是说话的底气。而且他的两次怀疑都没有任何证据。
上次带着部众从汴京城星夜兼程逃回来,之后看起来是虚惊一场,就让他被人笑话到现在。多亏虽然逃跑但赵官家没让榷场的物资涨价,要不然他就成了众矢之的。
阿骨打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耶律延禧没有宏图大志,萧奉先一心讨好皇帝巩固地位,契丹人军纪废弛,比宋朝的的赵佶还差得远。这次去出兵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能掠得一些铠甲。”
普通百姓用的是鱼皮甲,高级一点的将领穿牛皮甲,而更高级的是铁甲。
现在积蓄更多人马的铠甲对将来的大业很有用。
阿骨打私下探讨更远的事:“我对赵佶更感兴趣。他也想要吞并辽国?”自己的部众实力强,不比训练有素的契丹人或宋朝军队差,但人数太少,即便整合女真诸部,也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宋辽两国军纪废弛、满朝废物。
粘罕踟蹰了片刻:“我认为他想。赵佶打听了很多事,辽国人头税和苛捐杂税,各地的布防、劳役、我从混同江(松花江)到宋辽边关时遇到多少盘查,一路过关卡的税。传闻中他是个沉闷朴素的明君,其实这个人,狡诈多端,喜欢示人以弱。”
阿骨打哈哈一笑:“那有什么关系,宋兵实力强横,西夏人都不是对手。咱们本就只想逼退契丹人,把这篇水土丰茂的土地,彻底归女真人所有。宋朝距离我们太远了,即便他想要收服燕云十六州,也挨不到咱们这儿。”
他虽然有野心,想要彻底不给辽国交纳重税,抢下辽国的东北部地区,做一方诸侯。到那时候,辽朝因为皇帝和重臣都散漫懒惰,没有能力攻打自己,宋朝因为距离远没必要攻打自己,非常稳固啊。他非常务实,没敢想一举吞并辽送两国那种离谱的大美梦。
点起兵马,带上自己的儿子们和骁勇的部属。
在新年前出去打仗,战胜后所得的物资更能过好年,顺势打草谷,除了金银粮草之外,还可以添一些女人和强壮的男奴隶,获得很多牛羊马匹,这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