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的衣衫和靴子里都会夹一个绣有地址和店名的布条,这样方便回购,镜子或木器上也会有这些。
官家对这个进度也表示满意,希望在本月内得到结果。
章惇听到消息大为惋惜:“谢璀死了?可惜,他生的相貌堂堂,只是神情太凶,总会触怒上官。应该留几个活口,用来审讯,他们那种火器虽然恶毒,效用却大。”没有用猛火油,却能达到猛火油一样的效果,不知道能不能压低造假。
直到火器营的工匠给出分析报告:所用之物类似于茅厕或炼铁时产生的磷、难以收集制取、易燃易爆、无法保存、有毒、制作火药的过程中一定会爆炸。
章惇瞬间对这火器失去兴趣,只比秦王给的配方效果稍微大了一点,造价却要提高四倍以上,原本不富裕的军费雪上加霜,危险程度又会炸毁整个兵工厂,那没被烧焦的刺客身上都有烧伤痕迹,看来他们自己造的时候也屡有危险。还不如用猛火油,一样是烧起来就停不下来。撕掉原本的信,重新写了一封安慰的信笺,也不封口,直接递到宫里去。
……
次日,谢家搭起灵堂,官家恩赏封了五品的武散官。
秦王熬夜写的挽联、悼亡诗、祭文和宫中佳酿都送了过去。
贾岱玉还没得到官职,就听见金主遇袭的消息,慌忙登门拜访,问安。看安然无恙才松了口气,找点事给他提振精神:“您得派人出海经商。治疟疾的金鸡纳树产金鸡纳霜,在南美洲。橡胶树原产地也在南美洲。您最懂美食,想吃点可可、辣椒,也在南美洲。”
林玄礼:“金鸡纳树和橡胶树我确实不知道,你啊,你让我更郁闷了。”
决定将三十七岁之前派人出海到南美弄回这些东西列入人生计划,一个二十年计划。
“谢璀家里还有什么人?”
谢指挥使:“他是我族弟,父母高堂还在世,谢璀是独子,已经娶妻生子。有一儿两女,改日带他们来王府问安。郎君,您何必闷闷不乐,是逆党当诛,谁能料到区区几名刺客,竟然能拿出火器。民间连□□都没有呢!况且窝藏匪徒与匪徒同问死罪,天子脚下一向安稳。”
林玄礼点点头:“我知道。把益鑫带过来。”
益鑫出现在他眼前,叩首:“小人就想发家致富,吃吃喝喝。死过一次,小人想要的都有了,有爹妈爱我,妹妹可爱,媳妇也漂亮,家里有十亩地一匹马。他们四个本来要刺杀你,我没来。来到京城之后发现越凶发现事情不对,说服不了另外三个人,写信叫小人来。他本是我最好的朋友,想着哥们义气就来了,月初到了京城,没几天就出了这么一件事。小人只知道他们租住的另外一套宅子在哪儿,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求秦王开天恩,放小人回乡种地,情愿终生不离开本县。”
林玄礼面沉似水:“你说的话半真半假,现在不杀你,等事情都查出来,再放你回去。”
益鑫努力表明自己只想当种田文男主角,没金手指也行,努力搞种植、养殖业:“小人年幼时和他们认识,都是同乡,但他们几个不安分,逐渐就散了。小人早就听闻秦王的大名,如雷贯耳,晓得您将来必…是一位贤王。小人还知道这仨狗贼的家眷家产,今年年初被他们送往南方去了,具体是哪里小人不清楚,但有几个脚夫跟着走了一趟。”
林玄礼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很好。你能回去。”
益鑫本想和他谈谈自己的鹌鹑蛋事业,现在人只斗鹌鹑,会抓野鹌鹑的蛋和鸽子蛋吃,没有成规模的饲养,这玩意下蛋多而且快,便于保存又有营养。但现在显然不是合适的时机。
林玄礼调整好心态,去找小萝莉们玩。不只是侄女,还有姐妹们的外甥、外甥女呢,几年没时间聚会,这次聚在一起,被七个害羞端庄的小孩萌到了。
姐妹们出嫁之后貌似和在宫里时没多大变化,只是更矜持,更有距离感一些。幸好小孩子们足够可爱。
回家之后高兴一些:“我想找个铁匠,做滑梯和乐园给他们玩。别人家的小孩好乖哦。我以前见过的小孩,都皮的像猴一样,有些本来挺老实被我带坏的,有些本来就不好,被我揍了几次,更混蛋了。”
王繁英:“嗯。”
“我本来以为这次又要有御史弹劾,居然没有。我还想找人吵架呢。”可爱的幼崽们不能完全抚慰他的心灵。
“你身为亲王,在京城附近玩,去哪儿都合理。别说是去民居中闲逛,和人见面,就算是去吃喝票赌,人家也只骂你不该赌博。一旦你遇袭,这是对朝廷尊严的挑衅,御史再敢弹劾你,难道是说‘即便是亲王、带着几十名侍卫、去城郊危险地带遇袭也活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