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要坐起来:“我本来觉得,病要好了。”
赵煦按着他胸口不让他起来,坐近了一些,仔细端详,又白又瘦,和原先相比有一点弱不胜衣,伸手捏捏也不如半年前那样健壮,看来是久卧伤身。白色薄绢的睡衣下,能看到手臂上的狮子牡丹纹身:“你真是惹人怜爱。”
林玄礼:(⊙v⊙)嘿嘿。
赵煦还是对他的生命力挺有信心:“朕劝太后,劝了数次,已经很累了。太后总认为你是个男人,不会对一个女人太专一。她打算拖到你二三十岁去,到那时红颜未老恩先断,你再结婚生子也来得及。太后毕竟占了名分大义,她不松口,谁都没办法。只能智取,不能力敌。趁你现在缠绵病榻,又吐血,又临近生日,你索性使个苦肉计。你年纪不小了,再不娶亲,有些难堪。”
快解决这件事吧,太浪费时间了,不能真让他为了抗婚跑去出家当道士——蠢弟弟肯定做得出来。
林玄礼大为惊讶:“我想过,可以吗?太医会戳穿我。”
“不会。”
官家说不会就是不会。
在短短一刻钟之内,太医们摆出一副秦王命不久矣的样子,开始商量如何给他尽量续命。
侍女们靠着墙边掩面哭泣。
童贯高蜜开始高一声低一声的抽泣,复述郎君的恩德。
三个月没怎么吃肉和水果,林玄礼的脸色看起来确实有些憔悴,自己照镜子感觉面有菜色。
保母拿篦子把他的眉毛梳乱,头发揉散,吧唧吧唧贴了两块膏药上去增强药味。
赵煦坐在旁边,用扇子深沉的遮住脸,忍不住无奈又好笑,也希望借由夙愿满足,让他赶紧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