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礼沉吟片刻:“先不急,回头再说。”没听说有什么打家劫舍的记录,大部分只是抗税而已,人还不多。如果流寇人多,当地官员早就要求剿匪了。
田垄间有些散放的牛羊低头吃冬雪融化之后露出来的荒草,牧人百无聊赖的靠在柳树树干上吹奏长笛和口哨,身旁的黄狗跑来跑去,嗅着地上的味道。
一些小孩和老头、老太太穿着打补丁的棉袄,拿着筐子和木棍顺着官道拾取马粪,攒够一筐能卖十几钱。
也有商队行色匆匆的经过,保镖警惕的打量四周。
一路上默默的观察人群,用了两天时间,赶到河间府,视察了当地顺安军的一万人,倒是兵强马壮,大致上一看没有吃空饷的,只是过于沉默寡言,不像东北人。
这在地形上也不算东北。
蹬城远眺东北方向,看不见居庸关和八达岭。后世的首都北京现在是辽国的南京幽州府,驻军屯粮的军事要地。
边境上这里大的是州城,小的是城寨,星罗棋布分散着,不知道耶律延禧会选择哪里作为切入口。
长史跟在他身边奔波劳苦,兢兢业业的和各地接洽,安排王爷的日常起居。
童贯低声问:“您在看什么?您真相信一个辽人的话么?”
林玄礼再想岳飞,想他的直捣黄龙,想他在一群猪队友和超级猪队友的拉扯下还能立下彪炳战功令千古传诵,太惨了我要哭了。岳飞过两年就该出生了,哎?好奇妙的感觉啊。
擦擦眼泪:“啥?风声太大我没听见。”
长史看他现在好像冷静下来了:“郎君,鞑子手持秦王名帖来见您,这件事玉女寨的官员就得上达天听。大名府中的官员都不是等闲之辈,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官家耳提面命的叫你不要轻信辽人,您连证据都没看见,仅听他一言就赶赴边关准备迎敌,这可怎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