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见前年雨雪行人断,城中居民风裂骭。湿薪半束抱衾裯,日暮敲门无处换。岂料山中有遗宝,磊落如盘万车炭。流膏迸液无人知,阵阵腥风自吹散。根苗一发浩无际,万人鼓舞千人看。投泥泼水愈光明,烁玉流金见精悍。南山栗林渐可息,北山顽矿何劳锻。为君铸作百链刀,要斩长鲸为万段。”
林玄礼下巴都快掉下来了,以前给人送礼时买过精装的苏轼大全集,好家伙,一寸厚的书的足有六大本:“我滴哥哥,你怎么记得住。”请接收学渣的膜拜。
赵煦讶然:“这么形象呢,为何记不住?天冷,薪贵,有市无价,山里有珍宝,大家都去看,炼钢做刀……给你切鱼吃。”他随口又讲了讲常平仓存的炭,就是等大雪苦寒,京城鬻炭者疯狂涨价时,便宜卖些炭。
“哥哥你还知道这些事?哇。”说好的不食人间烟火呢?
赵煦心说:可别提了,司马光一党的疯狂给我讲百姓有多艰难困苦,本来就吃糠咽菜勉强生存,等王安石改革之后就活的更难了。
对前面这段我信,先帝也这么说。后面的离谱。
晃晃悠悠就走到了林玄礼居住的地方,距离不远。
进门来宫女们慌忙上前行礼,忙忙的捧茶,把罩着银丝熏笼的炭盆移到皇帝眼前。跟着官家的中年宫女拦住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的手,帮他脱了风帽又脱了外套。
赵煦:“我有一年没来了。还不错。”
屋里有一盘子香喷喷的佛手,摆着一只唐代的红釉瓷壶,龙泉青瓷的椭圆水仙盆里枝叶舒展,喜庆的陈设。
薄薄的白瓷茶盅,热热的香茶。
林玄礼伸着手让宫女给自己挽起袖子,绑上护腕:“我来烙饼!”
赵煦微微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演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