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啊……你还有什么……”
“我这里有什么你还不知道……”陈老二说着话,还在试探对方要出什么任务,刀子已经架到他脖子上,走到他周身的几人也拔出了刀,有人将陈老二身边的利器拿开了。
“你们……干、干什么……是不是抓错了……”中年的粥饼铺主身体颤抖着。
“收网了,认了吧。”为首那黑旗成员指指天空,低声说了一句。
陈老二身体还在颤抖,犹如最普通的老实商户一般,随后“啊——”的一声扑了起来,他想要挣脱钳制,身体才刚刚跃起,周围三个人一齐扑将上来,将他死死地按在地上,一人猛地卸掉了他的下颌。
周围的几名黑旗政务人员看着这一幕:“哪边的?”
“兄弟,机密。”
“喔,反正不是大齐就是武朝……”
“可惜了一碗好粥……”
众人议论纷纷,私下里却有人交头接耳起来:“前些天才有田虎的事情,早两天,听说襄阳城外,打垮了女真的一批人,这个时候暗卫收网,你说怎么回事?”
“……不会是真的吧。”
在黑旗的中枢呆了这么久,许多人都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自小苍河血战结束,黑旗军的雌伏,是带着一股悲愤的情绪的,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宁先生的消失。外界说他死了,黑旗内部说他没死,然而内部早将苏檀儿等人当成了遗孀,也是不争的事实。
有关于这件事,内部不展开讨论是不可能的,只是虽然未曾再见到宁先生,大部分人对外还是有志一同地认定:宁先生确实活着。这算是黑旗内部主动维系的一个默契,两年以来,黑旗颤巍巍地扎根在这个谎言上,进行了一系列的改革,中枢的转移、权力的分散等等等等,似乎是希望改革完成后,大家会在宁先生没有的状态下继续维持运转。
直到田虎力量被颠覆,黑旗对外的行动鼓舞了内部,有关于宁先生将要回来的消息,也隐隐约约在华夏军中流传起来,这一次,有识之士将之当成美好的愿望,但在这样的时刻,暗卫的收网,却显然又透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讯息。
热气球从天空中飘过,吊篮中的军人用望远镜巡视着下方的县城,手中抓着彩旗,准备随时打出旗语。
半山腰上的一间院子外,陈兴敲响了院门,过了一阵,有人来将院门打开了,那是个脸上有疤的中年男子,眉宇间有英武之气,却又带了几分文气,不远处站着个七八岁左右的孩子:“爹。”那孩子看见陈兴,喊道。
陈兴笑了笑:“陈静,跟何伯伯学得怎么样?”
“正在练拳。”名叫陈静的孩子抱拳行了一礼,显得格外懂事。陈兴与那姓何的男子都笑了起来:“陈兄弟此时该在当班,怎么过来了。”
“路过,来瞧瞧他,另外,有件正事与何兄说。”
那姓何的男子名叫何文,此时微笑着,蹙了蹙眉,然后摊手:“请进。”
陈兴自院门进去,径直走向不远处的陈静:“你这孩子……”他口中说着,待走到旁边,抓起自己的孩子猛地便是一掷,这一下变起突兀,陈静“啊——”的一声,便被陈兴掷出了旁边的围墙。孩子落到外头,明显被人接住了,何文身形微微晃了晃,他武艺高强,那一瞬间似是要以极高的轻功掠走,但终于没有动,旁边的院门却是啪的关上了。
陈兴回过身来,摊开双手,吐了口气:“你看,我未带兵器。”
何文脸上还有微笑,他伸出右手,摊开,上头是一颗带着刺的铁蒺藜:“方才我是可以打中小静的。”过得片刻,叹了口气,“早几日我便有疑虑,方才看见热气球,更有些怀疑……你将小静放到我这里来,原来是为了麻痹我。”
陈兴拱了拱手:“你我过命的交情,然而道不同,我不能轻纵你,还请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