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举起手要落子,宁毅轻咳一声,老人的手立刻停住,狐疑地看了几眼又收回来。宁毅又喝一口茶:“这杯茶就值这么多了……嗯,这什么茶?”
“孤陋寡闻的小子,真是暴殄天物,紫笋有听过么?”
秦老也在那边品茶,这时笑道:“顾渚紫笋,好茶,只是此时当街烹煮,却是有些可惜了,早知他今日带此茶过来,这盘棋是该回家去下的。”
那康老却不在意,这时候终于想好一着,伸手落下棋子:“茶,就是用来喝的,大家棋兴正浓,又是志同道合,于是一同将这茶喝下去,这才是最重要的。茶只是死物,为取悦你我而生,你我觉得它可堪入口,它才有价值,何惜之有。”
“康老这话说起来蛮有气概的,像个大人物。”
“什么大人物,老夫……”
“这位老夫,你输了。”
“呃……”
宁毅拍拍他的肩膀,笑着站了起来,这时候秦淮河边风景怡人,他端着茶杯走开,后方秦老已经笑着落子,康老道:“岂可如此……”
“哈哈,原看明公你今日带来好茶,我本欲蒙混几手,偷放一局,可是这番话气概凛然,君子相交,正该如此,老朽倒也不愿矫情了,哈哈哈哈……”
康老对于自己又带茶来又输棋明显不满,但横竖输了,认还是认的,将宁毅叫过来大家将这局棋做了一次复盘,随后还是康老与秦老下。期间秦老说起宁毅早晨为救人掉河里还被打了一耳光的趣事,宁毅免不了被康老幸灾乐祸地嘲讽一番,之后听这两个老人说起最近北边又被辽人进犯的事情。
秋末的阳光还算明媚,但下午秦淮河上刮起风来,这局棋下完,时间也已经不早,大家各自回家。
由于这天下午吹了半个下午的风,第二天早上起来,宁毅觉得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感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