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里发生了很多事,挑重要的一一写下来,写得容王手腕发麻。
然后回头一看,因为时间紧迫,而且喝了酒的缘故,这信通篇都是龙飞凤舞的狂草……
容王汗颜,也不顾上黑衣看不看得懂,便将信折起来,往枕头底下一塞。
就寝。
按理说,意识在睡着的时候换过来,也不会惊醒。
至少白衣每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
他却不知道,黑衣的意识每次从禁锢中挣脱出来,都会惊醒。
在昏暗的卧房中,刚刚睡着不久的男人,缓缓睁开黑沉沉的眼睛,就像睡了一个长长的觉,现在终于苏醒了。
满眼都是锋芒。
这一天夜里,整个摄政王府,寂静无声。
特别是子时一过,连鸡狗都安分老实。
似是预知到了危险般。
伺候赵允承多年的高远,在临睡前严词吩咐下去,从明早开始,王爷要恢复处理政务,府里但凡喘气的,都仔细着皮。
深夜的卧房亮起了灯,却没人敢进去打扰。
因为走着进去,却未必能走着出来。
曾有一次,一名新来的宫婢不信邪,夜半无人时,推门进了亮灯的王爷卧房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