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竹分化了。”何亚宁带着哭腔,“她得了和我一样的病。”

“是我害了她。”何亚宁说,“她会恨我的。”

向杰鼻子一酸,但很幸运地,他没有落泪。

向杰见过很多种何亚宁。高傲的,严肃的,坚强的。何亚宁该是永远闪闪发亮的正面角色,因为他不曾表现出过多的阴暗。

“她不会怪你。”向杰说。

“她不能做人工干预,医生说她会再度分化成为oga,大概率。”何亚宁哽咽着说,“她本来可以成为alpha的。”

她本来可以更优秀,无所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去挑战各种未知。而不是每走一步都饱受束缚,被种种枷锁困住人生。

向杰无言,只是用手轻轻抚着何亚宁的背。

何亚宁的话突然多了起来,他开始断断续续地,但不停地说。

他说他是如何与徐英阅分手的,向杰不想听,想闭起耳朵,克制地保持沉默。

他说小竹住院后他想了很多。

他说起他的十四岁,经历了痛苦的二次异化。惶惶不安,央求着母亲带他转学,方才重新开始。

他说徐英阅来过,和他吃了顿并不愉快的午餐。他说起对方恶狠狠地警告,好几天都会因此从噩梦中惊醒。

他说他憎恨着自己的oga身份。他那么努力,那么努力,却还是被人贴上“oga律师”的标签。

而他想做的,仅仅是律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