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给我打电话。”向杰一边走一边回头,不忘叮嘱他。

何亚宁冲着他没入夜色的背影挥了挥手。

十二点四十五分,他看了眼手机。现在该回去了,童话的篇章已经结束,现在,他要回去扮演一位父亲。

一进门的时候,何亚宁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出奇的燥热。他随手开了空调,换了鞋,悄声往屋里走。走了两步,路过小竹的房间,又退了回去。

“小竹?”他抬手敲了敲门。

没有应声。何亚宁不放心,还是拧着门把手,进了屋。

一股浓郁的郁金香的香气兜头罩了下来,何亚宁没做任何准备,猛地有些站不住脚。他踉跄着扶了一下墙,又试探地叫了一声:“小竹?”

浓烈的香气几乎把他的嗓子给浸哑了。何亚宁咬了咬牙,挪到女儿床边,伸手拍了拍小家伙的脸蛋。

发热。

热得烫手。

分化期。他突然意识到这场异样的高热意味着什么,“小竹!”他咽了咽唾沫,哑着嗓子,试图把孩子叫醒,“小竹!”

“热……”

体检报告说,不出意外的话,小竹的分化期会在半年之后到来。但这也只是理论上而言。

何亚宁知道,意外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