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兜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颤巍巍地点上。最近连鸣不知怎么,复又染上了烟瘾。尤其想事情的时候,没有烟不行。

缓缓吐出一团烟圈,蒸腾的烟雾隐去了他的大半张脸,“我觉得你要慎重。”

“他是小竹的生父,不应把本该承担的义务,当成讨好你的理由。你不仅是在为小竹选父亲,更是在为自己选伴侣--”

连鸣顿了一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诧异地瞅着何亚宁,“那个软饭男呢?这就要被你淘汰出局了?”

何亚宁笑笑,“我又没这样说。”

连鸣哼了一声。

说实话,这俩他都不看好。一个已经有了临阵逃脱的前科;另一个,就是没有担当的预备犯。

说白了,这俩人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抛开那些虚无的外在,连鸣想,他的这位朋友,不过是在矮个儿里选高个儿罢了。

也是何亚宁命苦,怎么偏偏遇上的都是这样的人?

“你说得对,”过了好半天,何亚宁才长长舒了口气,“我得回去想想。”

不仅是为小竹选父亲,更是为自己选伴侣。而他常常将自己剥离在外,遗忘了自身。

他不该再重蹈覆辙。

“我帮你叫代驾。”连鸣伸手按了按对方的肩膀。

踩着月色回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客厅里空荡而寂寥,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循环着固有的步调。

放下公文包,一只手娴熟地扯开领带,拖着疲倦的步伐挪到房间的时候,他被坐在地上的人影吓了一跳。

“向杰?!”他一下扶住了墙,辨认出坐在地上的家伙是向杰无疑。“你坐在这儿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