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长长的木头栈道,自行车轮碾上去,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向杰用长腿权当刹车,车子往前滑了几米,很快便停了下来。

留下来做什么呢?

这个问题尖锐而直抵核心。

向杰仰着头,闭眼,阳光透过厚厚的云层,落在他的脸上。云层又遮挡过来,阳光随即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就像是他的未来一样,飘忽而不确定。

虽然何亚宁没有跟他明说,但向杰心里清楚,他现在,其实已经失业了。

“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向涛给了他一个地址,“想好了随时来找我。如果你非要留下来,起码也要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

那张纸条还揣在向杰的兜里。理由?他有什么理由?他能有什么理由?向杰握紧了车把手,苦笑。

不过是头脑发热,为了一个oga罢了!

何亚宁在床上躺了一周。

遵照医嘱,他应该好好休养,能不动就不动,但何亚宁还是挣扎着起来了。

——因为家里实在太乱了。

小竹托付给母亲照顾,向杰又不在。大部分时候都是连鸣这个赤脚大夫兼邋遢大王来照看他。何亚宁皱着眉,伸手探了探额头的温度,好像已经恢复了正常。

凌晨五点半,天微微亮。

连鸣倒在沙发上,脚边滑落了一块毯子。他仰着头,鼾声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