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挺想见一见汪洋的。毕竟是大学同学,那么多年的交情。

汪洋梳了个大背头,光洁的大脑门儿展露无遗。他穿一身厚呢子外套,修身长裤把两条腿拉得又直又长。汪洋手上端着杯热咖啡,矜贵地坐着。向杰刚进门,一眼便看见了他。

“我靠,你小子,”向杰一见他就笑了,伸手碰了碰汪洋领口精致的枫叶胸针,“发达了啊。”

“哪有!”汪洋笑得很自豪,“不过是穿得漂亮点,还是给人打工的。”

“我记得你毕业那会儿签了大律所。”向杰道。具体什么名字他记不清了。那时候他忙着重修补考,对别人的喜事,并不关心。

“跳槽了。”汪洋两手一摊,耸耸肩,很有些无奈,“不堪忍受资本主义的剥削。”

“于是你换了一个地方被剥削?”向杰笑眯眯地。看汪洋的样子,现在应该过得相当不错。

汪洋大笑,一边笑一边狂拍向杰的肩。向杰打扮得很随意,外面是一件旧了的皮夹克。汪洋眯着眼打量了他一番,“钱当然没有以前的多,但至少现在,勉强过得像个人罢了。”

向杰点的奶茶送了过来,他咬着吸管默默喝了一口。

“你还是没变。”汪洋感慨,“看着你我就觉得特亲切。”

向杰笑了笑。没变么?

“进社会了,人就跟以前不一样了。哎--”汪洋露出八卦的神色,“你现在在哪儿高就?”

向杰一愣,用力地咬了咬吸管,犹豫了一下,扯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谎,“天恒。”

汪洋微微一怔,张了张嘴,“天、天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