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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榕看向摆在桌上的令牌,那是块烫金牌子,上有齐王二字,边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极有质感。

“我怎么知道这不是假牌子?”陈榕道。

“姑娘可以拿去细看。”燕黎很有耐心地说,“齐王府的令牌上,吊着微雕核桃。”

陈榕慢慢挪到桌边,拿起那块令牌,令牌的底部用一根红绳连着个小核桃,核桃内是一幅微雕,似是白鹤贺寿图,即便在昏暗的灯光下,也能看出雕工的精致,堪称艺术品。

“是挺好看的……但我又不知道齐王府的令牌有什么特征,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陈榕反问。

燕黎道:“这样的微雕,需能工巧匠花上三个月时间雕刻,市价至少三百两。”

“所以呢?”陈榕道,“若有人敢假冒齐王府的人,必定胆大包天,拼上性命的事儿,怎可能不多花些银钱?”

陈榕知道自己现在还挺杠的,但没办法,为了她自己的小命着想,被人当杠精,总比被人干掉好。

燕黎又一次沉默了。

要取信这位姑娘,还真是难。可这也从侧面反映出来,这位姑娘的处境很危险,才会如此警惕。

他想了想,不再往外拿东西,而是对她道:“数日前,齐王府季良季百户收到了潘府寄来的信。”

陈榕看着他,心想也有可能是谢知和截取了那封信。

燕黎继续道:“两个月前,季百户曾来庆平见过潘荣,想归还在黑风寨缴获的葡萄酒。”

其实他要取信这位陈姑娘很简单,只要取下面罩,她就能认出,他便是当日在黑风寨的齐王府人,他当时并未暴露身份,她应当不知他是齐王世子,但知道他是齐王府的人。

但有极小的可能,谢知和与这位姑娘是在演戏,引他入瓮。他不想暴露自身,甚至连他拿出来的齐王府令牌,其实都是假的。

在庆平再次见到这位姑娘之后,燕黎几乎可以确信,她跟潘家一定有联系。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巧合?是以,他故意点出葡萄酒一事来让她相信他是齐王府之人,但又未多说,仿佛只是在解释与潘府相识的前因,以免她知道他认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