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武力这么壮个人在自己面前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搞得陈榕都不好意思了,只好迅速结束谈话,放他离开。
接着的谈话都比较简短,陈榕一一将自己的要求跟各个管事主管强调,同时还给予了一定鼓励,就像个指望班里孩子能心理健康地考高分的班主任似的。
其中比较特别的是卫生管事钱婶,陈榕教给她七步洗手法,要求她推广给全部领民,同时要求所有领民每天都要早晚刷牙一次。洗衣服和洗澡也酌情规定,等公共设施都建起来后,再严格执行。
最后陈榕只留下了小莲一人,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当堡主好累哦。”
小莲是陈榕的第一个领民,对她来说有种非同一般的意义,她在小莲面前也会觉得更放松一些,不用端着作为堡主的架子。
卫承忍着没去抚平陈榕眉峰的皱痕,有些不解地问道:“姐姐,既然累,为何不干脆给他们一些银子,让他们自奔前程?”
卫承知道陈榕心善,因此没说出让她不要管他们的话来。但只给银子的话,也是在帮人,自己还会省事许多。
那我的领主等级就永远升不了了啊!
事实真相不好说出来,陈榕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我既然享受到了当这堡主的荣誉与好处,自然应当承担起随之而来的责任。权利与义务是对立统一,不可分离的。”
卫承眨眨眼:“……”我没这么说啊?
卫承有时候觉得自己真是看不透陈榕,荣誉勉强可说有,然而这好处又在何处?按照她的做法,每个月陈家堡将会花钱如流水,若非有葡萄酒的交易撑着,她哪负担得起?
从前他不知银钱珍贵,逃亡以来才有深刻体会,可陈榕与他从前面对银钱的淡然态度却有微妙的不同。他是衣食富足,从来不用操心银钱的事,因此对银钱向来不屑,在逃亡之前,甚至不知十两银子就足够一户人家过上一年,因此看到银钱心中也不会有多少波动。
而陈榕呢?她面对银钱时不会无波无澜,他感觉到她看到银钱时那种欣喜是发自内心的,但令人意外的是她为旁人花起钱来却从不吝啬。这种面对银钱时的“淡然”,与他从前的态度看似相似却大不同,令如今的他十分钦佩。
当然,这种钦佩埋在心中便好,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卫承轻声道:“我会帮姐姐。”
陈榕有点感动地牵起卫承的手握紧:“我就知道当初没看错人,小莲,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