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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尽欢的眉头依然皱着,他说:“洞房——”

“洞房的事你不用操心。”沈让抬袖遮住了口鼻,然后眨了眨眼睛,漆黑的双眸熠熠生辉,开口的时候却把声音一降再降,“到时候我自有方法给你助兴。”他故意曲解着许尽欢的意思,说完就冲着身后还跪在原地的四位护法挥了挥手。

护法们抱拳领命,两人一个把委托人的双亲在椅子上扶正。

沈让缓步过去对两人微微躬身,却没有要把他们请到上首的意思,然后长袖一卷负于身后,站在院中对众人说:“从日今日,二老便是本座的长辈,江湖诸位若有谁敢在许家的地盘上撒野,本座请他暂且算一算,那颗项上人头究竟比胆子要重上几分,值得本座派出几位人手,也好提前准备后事。”

魔教教主的声音带着几分嘲意,却无人敢与之辩驳。

即便是许父许母,闻言也只好强闭起嘴,眼中满是屈辱之色,看向许尽欢的眼神也带着愧疚与不安。

许尽欢冲他们摇了摇头。

他现在也不知道沈让现在做的这些究竟是任务需要,还是一时兴起,不过这也不需要他去出力,又何必要去拆沈让的台。

而且——

许尽欢抬手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

无名指上的银色弧面戒指显得毫无特色。

自从沈让攒足了积分兑换了人身,就再也没有回到过这个戒指里了,像是人的身体里没有了灵魂,戒指也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泽。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戒指的存在。

就好像是习惯了沈让的存在,习惯了对方在他身边装模作样的表演,习惯了这个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

许尽欢又转眼看向了沈让。

应该是三千多将近四千年的时空穿梭,让他对扮作各种各样的人格都有了经验,此时扮演起一个脾气乖戾的魔教教主,还真的很像是那么一回事。

一身红衣显得他格外张扬,披在肩头的长发把那张也算俊逸不凡的脸衬得放荡不羁,嘴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他看上去有些邪肆,乍眼一见,确实是个土生土长的歪门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