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酒唇角一挑, 似笑非笑:“不然呢,若只是大人的家事,我是懒得伸手的。”
听了这话李衾轻哼了声:“皇上真是……尽心了。”
李持酒听了这意义莫名的一句, 笑道:“你若是要谢我呢, 却是不必, 这不过是我该做的。但你若是要怪我, 我就不高兴了。”
“我为何要谢你?”李衾问。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李持酒低头打量自己的手,手腕上还有当初受伤缝合留下的疤痕,他看着那道疤痕, 突然想起当初给杨瑞囚禁在诚肃殿里,生死恍惚,听到那个声音说道:
——“你不吃药,是想怎么样?”
——“再胡闹,我是要生气的。”
那声音于他而言,就如同生命中的光明一样。
也把他从无边黑暗的渊薮里一把拽了出来。
李持酒回想着往事,眼底满是温柔之色,轻声对李衾道:“都不用你弄脏手,我就替你解决了一个人面兽心的东西,也免得你夹在中间左右为难,我这样的善解人意,难道还不配得到尚书大人一句褒奖吗?”
他垂手往前,将走到李衾跟前才止步,仿佛的确在邀功。
李衾很想问问李持酒是从何知道的,但这件事不管对东淑而言还是他,都是绝不肯宣之于口的。
这会儿听李持酒说出底细,——他居然连李珣参与其中都知道,心中无声一叹。
而李持酒将面前的人仔细打量了几眼,看着李衾清雅端方的眉眼,渊渟岳峙的气质,一笑道:“尚书大人对我所说的话丝毫不觉着意外,可见你是知道的,但是我不解的是,你既然知道,却一直的无动于衷,所以我忍不住想,若我不动手,难道你就一辈子权当没有此事发生?”
李衾淡淡地说道:“其实皇上刚刚有一句话说错了。”
“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