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萧宪听来却完全不是那回事,他本能地以为李持酒问的是另一个人。
——那个曾经在武德殿内,握紧自己手的人。
“你、你怎么知道?”萧宪即刻色变。
李持酒的眼睛发亮:“真的是她?是她叫大人来的?她担心我有事吗?她还说什么了?”
这连珠炮似的问话把萧宪喷晕了。
幸而萧大人也不是个蠢人,只是因为太过心虚,且“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而已,此刻听李持酒这几句问话才回味过来。
“你、你以为是东宝儿……”他几乎冲口而出,那最后的名字却总算及时掩在喉咙里。
李持酒脸上的欢悦淡去了一些,他又是失望又是讪讪的:“啊?难道不是?”
心里有点凉,可又不想表现出来,便抬手挠了挠眼角,假意嬉笑:“难道还有别的人担心我吗?”
萧宪生生咽了口唾沫,定神道:“行了,你别瞎猜。只要你能好端端地回来,还怕没有相见之时?”
这话他本是有些安抚之意的,李持酒却又因这话而莫名的高兴起来:“是是是,萧大人说的是。”
此刻随行官怕耽误了时辰,已经过来催了,萧宪只好收住话头,让李持酒自去。
李持酒才要走,又回头对萧宪道:“萧大哥,您也替我带句话给、给她……我会好好的回来的,叫她别担心。”
他本是个轻浮狂妄的人,突然一本正经起来,很不习惯,这简单的一句话又说的略带几分忸怩,看的萧宪目瞪口呆。
若是在以前,只怕要呵斥他几句,比如不要痴心妄想之类,但是此情此境,竟无法泼他的冷水。
直到李持酒上马带人出城而去,车中的萧宪才长叹了声,他靠在车壁上,回想刚才的“鸡同鸭讲”,苦笑喃喃:“差点儿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