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淑只得领旨,便退了出来。
李持酒总算明白了皇帝的心意,便果然如一条龙似的,摇头摆尾地跟着出去了。
萧宪回头看着他……真想一把将他揪回来,可又想这毕竟是在宫中,他总不至于就真的造了反吧。
正文帝说道:“这个金碗出现的,不是时候啊。”
萧宪听皇帝这么一说,心头一震,忙收敛心神:“皇上这话,臣不太明白。”
文帝说道:“你怎么会不明白,这个东西不是个吉祥之物。”
毕竟这“安定公婴”四个字,却陪以皇室的龙纹金器,本身就是莫大的讥讽跟悲惨,煌煌之西汉,便终结于此人。
萧宪很清楚皇帝在想什么,联想到最近的那些风言风语,皇帝针对李衾的种种,他心中也有种不妙的预感。
当下只能尽量开解,便道:“这个玩意儿,不过是个古董玩器罢了,就如同臣之前收的那四兽献瑞的铜镜,不管如何的珍贵,都只是一件供人观赏的死物而已。皇上又何必多心呢。”
文帝笑道:“说起你的那铜镜,朕又想起故事来。当初你收集了第一面镜子的时候,不是曾有传说,说这铜镜必定得成双,不然的话就会生煞?你虽不信,但是……”
这一句,却正戳中萧宪心头隐痛。
皇帝指的当然是东淑身故的那件事……说来也奇怪,让这铜镜成双的,到底还是东淑,铜镜成了双,东淑也回来了,虽然可以解释为“巧合”,但这却是萧宪无法否认的。
文帝虽不知这种内情,但只看外也够了,他说:“如今铜镜成双,你又得了个称心如意的干妹妹,可见这古物到底是有些意思的。”
萧宪无言以对。
文帝回头看着那桌上的金器,眯起眼睛道:“爱卿,你跟朕说一句实话,你觉着景王如何?”
萧宪垂头道:“皇上若是担心景王殿下会成为孺子婴,只怕是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