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淑仓促中扫了一眼,不见乘云,便悄悄地上前,也往里看了眼。
猛然看见镇远侯脸色灰败的样子,东淑的心突地一跳,当下不敢再看,便转身要走。
心里正想着找个人打听乘云去了哪里,谁知苏太太发现这人举止古怪,便抬头看了眼,一愣之下认出是东淑,即刻就叫起来。
东淑改换了男装,只是为了行事方便,见给苏夫人认出,倒也不怕,便点点头要退后。
谁知苏夫人一把拉住她:“你怎么……是这样打扮,你来此做什么?”她因李持酒生死不知正痛心疾首,又知道是萧宪告的李持酒,当即迁怒于东淑:“是不是你害他变成这样的?”
东淑一怔:“太太是伤心过度了,侯爷未必有事,请你放手。”
苏夫人正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当即道:“你这个扫把星,上次他在内侍司吃了那些苦,是因为你,我以为你离开侯府就好了,谁知更变本加厉起来了!你如今还有脸来?你是来看看他死了没有的?”
东淑皱眉:“太太……”
还未开口,却是萧宪走来把东淑挡在身后:“苏夫人,请你慎言!镇远侯所有,不过是他咎由自取,我也是按律告他的,有凭有据。至于他忽然中毒却是意外,此事还待调查再做定论,在此之前请你不要乱说。”
苏夫人看萧宪为东淑说话,越发震惊:“你、你……堂堂的尚书大人,你跟一个我们府内不要的下堂妇如此不清不楚……”
萧宪眼中透出几分怒意,正在这时,却听有个声音道:“太太,你不能这样说少奶奶,是我求了少奶奶她才来的,她是为了侯爷好。”
原来是乘云,他先前出去看药,这会儿才回来就听见苏夫人辱骂东淑,自个儿费了很大力气才说动了东淑,如今苏夫人竟不分青红皂白的又来责骂,真是从何说起!所以竟忍不住出声。
苏夫人见乘云竟为了东淑说话,便道:“你这狗奴才,也学着吃力扒外了,她是哪门子的少奶奶,都不是我们家的人了,你还敢这么叫她!”
“她是的!”乘云仰着脖子叫道:“少奶奶还是的,那文书我还没递到衙门去呢!”
这一句话说完,整个屋子里都鸦雀无声了。
东淑差点晕倒,恨不得上前堵住乘云的嘴。